凭什么供着你
沈书语靠在港口的护栏上,看着眼下滚滚的浑浊江水轻轻的笑了起来。
真脏。
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人。
都是一样的。
为了生存都不干净。
不过是成王败寇,看的都是利益,谈什么感情,都是骗小孩子玩的把戏。
她要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有钱,她还依然可以过得逍遥快活。
只不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这次不能全部都解决掉了。
沈书语想着,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不过她在继续呆下去,这边就要真的不安全了。
沈书语磨着牙,不耐闻到从水里传上来的恶臭味,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游轮上。
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酒味浓重,还夹杂着脚臭味。
沈书语抬手轻轻的扇着,抬脚尽量踩着干净的地板往里面走,她长这么大,委屈虽然也受过不少,但是这样的居住环境她也只能忍到今天了。
走到最里面,推开一扇小木门,继续往下能听到有人打牌的声音。
为首的男人抽着雪茄,看到沈书语下来皱着眉,开口说话露出一嘴的黄牙。
“里面的那个疯女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处理?她很烦!”
“她又乱叫了?你打两巴掌不就不敢了吗?”
沈书语走过来,顺手也从桌子上抽了根雪茄给自己点上。
“那张脸都要废了,不想看!”
“哈,你开始玩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黄牙男人露出一脸不屑,“这些千金大小姐,也就看着细皮嫩肉的,一点不会伺候人,玩的没劲。”
沈书语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人,平时想多看人家一眼都看不到。”
“那是呀,都是高贵的人儿,不过现在还不是躺在这里吗?”黄牙男人说着周围几个人都跟着大笑起来,“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到了我的地盘,不管是谁都要跪着!”
沈书语懒得和这些人废话,转身从旁边走开,推开了最里面的门。
一个枯黄的小灯泡晃来晃去,沈书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眯着眼睛才能看到最里面的角落里挤着个人。
没有一点动静,沈书语走了进去,高跟鞋扣着木地板发出突兀的响声。
“死了吗?”
沈书语开口,谨慎的没有太靠前。
她正好站在灯光下,光线把一张画着妆的脸照射的无比可怖。
惠幼熙动了下,长发散着,身上散发着令她作呕的气味。
嘴巴里绑着口塞,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了,她现在就只想去死。
死了就一了百了。
因为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蠢货,让人都懒得去笑话的笑话。
她现在只是感觉愧对家人,愧对了那些对她好的家人。
惠幼熙想到这里就会哭,呼吸急促,肩膀抖动着,最后没有力气的歪到在潮湿的地板上,浑身冰凉又燥热。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已经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求生。
沈书语站在不远处看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真幸运,特别幸运,没有几个人能幸运成你这个样子,我曾经羡慕过,后来就感觉你也真的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如果有你这么傻,可能都长不大。”
沈书语说着吐出一口眼圈,看着白烟在灯光下的形状。
“你有现在的样子,不要怪我,怪你的好大哥吧,他如果…如果不对我变心,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些事情呢?我可以给你当一辈子的好大嫂!”
惠幼熙听到这句无耻言论激动了,呜呜了两声,最后也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前和我说过多少甜言蜜语,结果最后我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却去跪舔别的女人了,贱不贱?
人家都愿意和他离婚了,就算是他有钱都不想要他,他竟然还巴巴的想去挽回。”
“男人都是这幅德行,我算是看清楚了,都是一样的犯贱!”
“我刚回来的,他也一副成熟稳重嘴脸的帮我,你那样欺负他那个老婆,他不是屁都没放过,现在走了倒是当成个宝了!”
沈书语说着笑了起来,“他就是这个样子,自负到极点,我行我素,偏偏该他走运出了头,你还以为我真的那么对他念念不忘吗?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学校里一群白痴女生看他长得好,追着他跑来跑去的,他自我感觉也好的不得了,请人家喝奶茶?”
沈书语说着挑眉,“他请那些我看一眼都嫌埋汰的女生和奶茶,回头还说只是同学,他也是个白痴,别人说两句好话他就真的相信了!他以为他是谁?不过就是运气好,不然我从国外回来会找他?”
把手里的雪茄扔掉,沈书语笑了两声。
“男人都是又蠢又贱,都感觉女人离了男人活不了是不是?他是谁啊?他如果没有现在的这些集团加持,就他那样的狗脾气,谁会忍他!”
“像是程曦霓那样的村姑都忍不了!”沈书语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因为她心里一直都看不起程曦霓,从头到尾的蔑视。
但是宋江城最后竟然选择了这个女人而不要她了。
这就像是最大的嘲讽。
也是沈书语最不能接受的地方,不能接受她自小就处处优秀,她为自己设计了最好的人生路,但是
最后却没有按照她想象中的发展。
反而是那些她都看不起的人,一个个的都变得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