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溜儿捂着嘴乐呵起来。
“姑娘饿了,那就早说嘛,正好婆子们给茗香姑娘炖了鸡汤,我要一些来给姑娘煮一碗清汤面,吃了肚里暖暖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哟!”
“那就麻烦溜儿了。”我承了她这份心意。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溜儿便将汤面端了回来,我闻着那香气便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幻境里,那时也是溜儿给我端来一碗这样的面条,现在想来,估计也是蹭的茗香要喝的鸡汤。
前几回,我多少都是沾了茗香的光,她暴毙之后,我取而代之,才有了与李瑞一夜**,如今这一回茗香不死,我又该怎么去和李瑞相见呢?
脑子里千回百转,嘴上也没闲着,用筷子挑了面条往嘴里送,不一会儿那碗就见了底。
溜儿在一旁像是勤劳小蜜蜂似的转悠,一会儿整理柜子,一会儿又收拾卧榻,直到这房间里看起来清爽利索了她才停下,胡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转头看着我笑道:“姑娘,今晚的开.苞宴,可要去凑热闹?”
“自然是要的。”
我舔了舔嘴角的油花,想起李瑞,便问道:“溜儿,若是我今晚就想接客,有没有什么办法?”
“今晚?!”
溜儿目瞪口呆得望着我。
我对她过分惊讶的神情视而不见,一脸认真道:“我这不是想着能早些为摘星阁做贡献,也不辜负刘妈妈重金将我买下。”
溜儿信以为真,就摇摇头:“姑娘,这恐怕不行,女子进来后都有师傅带着,先学才艺,还有接待客人的礼仪,等学得差不多了,刘妈妈还得挑定一个良辰吉日作为开.苞宴,如此一来,姑娘才能正式伺候客人的。”
这一套流程,算是将青楼女子的利用价值最大化,卖点便是chū_yè。
“那我不伺候客人过夜,与他同桌共饮,这样也不行吗?”我不死心追问道。
溜儿继续摇头:“我进摘星阁这几年,还从未见过有哪位姑娘刚进来就能与客人喝酒的,刘妈妈手里能接客的姑娘都是经过严格调
教的。”
哎。
我有些发愁了。
按照溜儿所说,我今晚估计也就只能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看个热闹,如此一来,我哪有什么机会去见了李瑞,更何况是告诉他我的名字?
见我又愁得皱眉,溜儿很是好奇得凑过来,“姑娘,你和我见过的其他姑娘还真是很不一样呢,她们第一日进来的时候,从来不讨要吃的东西,哭闹才是家常便饭,更别说是这般迫切得想要接客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穷啊。”
我咧开嘴,眨眨眼道:“我很贪财的,所以我和刘妈妈这叫志同道合。”
溜儿也跟着傻笑起来,“姑娘惯会说笑。”
严格来说,这还这不算是笑话,我在地府六百年也没什么追求,贪财勉强算是一个小目标,只不过攒来攒去几百年,也就一点儿拿不出手的家当罢了。
这一世我唯一能翻盘暴富的机会,就是成为李夫人罢?
如此一想,我更有了斗志,今晚无论如何也得见了那家伙一面,至少把‘向东倾’三个字说说出来,只要这家伙心里藏着的开关被打开,还怕他不会主动找上我?
一个小小的计划逐渐在我心底成形,先前的愁云一扫而空,我又重新绽开笑容。
“溜儿,你过来,有个事情得麻烦你帮帮我了。”
我朝那丫头招手,神秘兮兮得凑近她的耳朵旁。
……
夜幕降临,摘星阁一楼的花厅里红烛灯笼高高挂起,一排排琉璃灯纵横交错得悬空而挂,映着大红的绸花鲜红如血染,舞台上摆放着一圈正值怒放的牡丹花,簇拥着一个单薄清瘦的倩影,如众星捧月般为其添增光彩。
我与溜儿躲在回廊的立柱后面,看着茗香指尖轻拨琴弦,便有那宛如流水击石的清脆声从她指下流泻而出。
“这是《凤求凰》,摘星阁的女子大多都会弹的。”溜儿解释道。
琴声的确悠扬悦耳,绕梁而来,便是我这音律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觉身心舒畅,
耳目一新,但我的视线总也不自觉向着一号雅间瞥过去。
今夜的一号雅间,纱帘是完全放下来的,似乎里面的客人对于茗香的才艺并无多大的兴致。
话说第一轮揭开面纱竞拍的时候,最终价格也被刘妈妈炒作到了与我前几回一模一样的位置,九百两,但到了第二轮展示才艺时,一楼花厅里的那些客人们显然并没有太高涨的热情。
是因为弹琴弄曲实在司空见惯了吗?
我又悄悄探出身子些许,只为看清站在舞台左侧的刘妈妈的表情,果不其然,她似乎对眼前的反响略感不满,脸色沉沉,一双丹凤眼正用力盯着茗香的后背。
这种感觉,我可是有过亲身体会,后背刺刺的,仿佛随时能被戳出两个窟窿眼来。
茗香姑娘似乎也有同感,脊背挺得过分僵直,似乎因为紧张,连带着微笑的表情也有些生硬。
我又缩回来,悄悄拉了拉正听得眯起眼来的溜儿,“我给你的东西,你可收好了?”
“自然。”
溜儿就仰头望着我,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在琉璃灯的照耀下灿若星子,“姑娘,那手帕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呀,像是一首诗呢。”
“的确是诗。”
“姑娘居然会作诗?若是让刘妈妈知道,只怕是要高兴得合不拢嘴呢!”溜儿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