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正欲帮络纤雪骑上马,让她踩着马鞍,就看到了宽袍大袖的夏祁安。
夏祁安骑着匹浑身赤红的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沈先生好雅兴,今日也起了来骑马的心思。”说着翻身而下站在地上,“雪姑娘也来了?”
语气中不无惊喜,似乎真的只是偶然才遇到了二人。
络纤雪当即就站在了沈觉身后。
沈觉犹嫌不足,松开络纤雪的手向前走了半步,堪堪遮住络纤雪,面上挂着浅笑:“见过殿下。”
络纤雪也福身,道:“见过殿下。”
夏祁安上前扶了络纤雪一把:“只是咱们几个人,不必顾忌太多的虚礼。”
络纤雪楞,咱们?他们很熟吗?还有,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络纤雪神色复杂。她今日的衣衫单薄,袖子也只有七分,此时夏祁安的手就落在络纤雪裸露着的手腕上。
挣脱夏祁安的手,沈觉趁势握住了络纤雪的手,道:“既然殿下说不必,雪儿也不用太过拘谨,走,咱们骑马去。”说完就拉着络纤雪朝着马匹走去,丝毫不顾及夏祁安。
一身常服还来骑马,分明就是看准了络纤雪也在。也怪自己,忘了这是夏祁修的马场,夏祁安自然是能够接到消息。
夏祁安追上去,“一起吧,本王也许久未曾和沈先生一同骑马了。”
沈觉看向夏祁安,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悦与战意。不过沈觉并未应夏祁安的话,“今日在下前来是想要陪雪儿散心的,何况方才也骑了些时候,现如今倒是有些乏了,怕是不能陪殿下一同尽兴了,还望殿下谅解。”
说完后,沈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络纤雪的手,帮着络纤雪骑上马,之后就牵着马儿朝一边走去。
夏祁安先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暗自恼怒,又看着自己的手回味了会儿,心想原来肤如凝脂皓腕凝霜雪什么的说的都是真的,女子的手果真是细腻的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接触的时间太短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夏祁安也翻身上面,利落地跟了上去。
夏祁安到两人身边时,就看到络纤雪骑着匹半大的马儿,沈觉在前面牵着马,络纤雪则悠闲地坐在马匹上,身子随着马儿的步伐而不断地晃动,一脸的惬意。
分明是精于骑术。
忽然扭头看到了夏祁安,络纤雪立马装出一副被马儿颠的颠三倒四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懂骑术。
若非她面色如常神采奕奕,夏祁安还真的要被她给骗了。
夏祁安暗笑,道:“雪儿学的怎样了?”
络纤雪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小声地开口:“我也不知道,沈觉说,我学的还不错。”
沈觉松手,转身看着络纤雪,“雪儿自己试试,应当是可以独自骑行了。”说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络纤雪就自己骑着马儿向远处跑去。不过刚开始的动作十分青涩,过了会儿才渐渐地熟稔了起来。
沈觉和夏祁安就一人骑了一匹马地跟在络纤雪后面,两人与络纤雪的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扰了她骑马,又不会在她发生意外时帮不上忙。
被两人跟着的络纤雪忽然就有些厌倦。于是络纤雪调转马头,昂起下颌朝着沈觉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扬鞭打马,喊一声“架”朝前飞奔而去,马场上扬起细小的飞尘,马尾在空中扬起弧度,络纤雪绝尘而去,桀骜不羁的模样让夏祁安心头一跳。
约摸两刻钟后,络纤雪终于停了下来,此时她调转马头,抽缰而动,马儿朝天鸣叫一声,两条前腿扬起,随即落下。
英姿飒爽,酣畅淋漓。
络纤雪脸上染了汗珠,双颊嫣红若染了胭脂,长发在骑马前就束成了马尾,此时长发微微散乱,几缕头发落在脸颊两侧微掩住眼尾,只留下一双浓密的眉清清楚楚地显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周遭的世界都瞬间剥离,只留下络纤雪一人驾马而立,英姿飒飒眉目张扬,她笑,非抿唇,而是张扬恣意,露出编贝般的齿来。
忽的,络纤雪的神情变得疑惑,接着面上染上了惊恐,随即她调转马头飞快的向前奔去,似是落荒而逃。
二人正在疑惑,下一瞬,静止的世界又运动起来,哒哒声如松涛响起,由远而近。沈觉尚未察觉出异样,夏祁安却脸色大变,明白了这声响是因何而响。他扭头回望,数百匹骏马奔驰而出,浩浩荡荡如地震山摇,来不及多想,似乎是本能的,夏祁安纵马朝络纤雪奔去。
“架!”夏祁安高声喊到。察觉到夏祁安的异样,沈觉也回头看去,片刻后面色惊恐如夏祁安一般朝着络纤雪赶去。
沈觉也策马向前,无奈马群赶在了面前,沈觉攥紧了缰绳,担忧与无力萦绕全身。
马儿跑的太快,络纤雪所骑的马儿不过中下之资,若顺其自然,络纤雪定然会丧生于马蹄之下,尸骨无存。
心中焦急手下力度更狠,马儿哀嚎一声向前奔去,转头见马群越发逼近,夏祁安心一横,俯身取下小腿处绑着的匕首,一手拉缰,咬着匕首外鞘,拉出匕首,狠狠地在马臀上扎了一刀!
马儿吃痛两条前腿扬起,夏祁安尽力将身子压在马背上,才勉强没有摔下去。下一刻,马儿全力向前奔去,夏祁安小心地操控着缰绳,待到马儿行到络纤雪身旁时,他单手揽住络纤雪腰肢,络纤雪知晓了他的意图,用力地环住夏祁安的臂膀,夏祁安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