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背在了身后,夏祁安低笑出声:“枉你说自己对沈觉情深意切,却连为他赴死都不肯,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此事非我贪生怕死,实则是殿下行事不端。今日明明是殿下行为孟浪,意欲污我清名,我为何要去赴死?”络纤雪待在被子里缓缓道。
“若本王真的……你又将如何?”夏祁安声音不高,转身拿起了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你可会引颈自戮?”
“不会,若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殿下的错,我没必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络纤雪悄悄地朝后挪了挪。
“你倒是看的清,”夏祁安转过身,烛火映着他的面容,比之白日里还要深邃几分:“你就打算这样在床上待到我离去么?”
“殿下言重了,”说着络纤雪就推开被子下了床:“不知殿下所谓何事?竟亲自到此,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吧?”
“自然不是,”夏祁安说着扭过了头,“本王只是,一往情深,情不自禁。”
“……殿下是否在开玩笑?小女自知平庸之至,不敢奢望殿下青眼。”络纤雪不动声色地朝一旁退了退。
“是不是玩笑,你不是最为清楚么?”夏祁安背对着络纤雪,信步走到了窗前,“你是不敢奢望,还是压根不想要?”
“……”自然是后者,可是她怎么能说出来。
只是络纤雪看着他的背影,竟然看出来了几分寂寥的意味。
“我非殿下良人。殿下芝兰玉树,气度不凡,自然值得更为优秀的女子。”络纤雪不知应当如何回答,只能生硬地回答。
“这话倒是耳熟,似乎前几日本王才这样告诉过别的女子。”夏祁安转身,定定地望着络纤雪:“你是不想要我的情意,还是不想同时拥有我和沈觉两人的情意?”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络纤雪斟酌着回答。
“若是前者,是我技不如人,不能博你欢心;若是后者,那就说明你只是害怕流言蜚语、害怕麻烦,对沈觉也不过如此。亦或者是,你根本不懂何为情意,只是遇到了一个龙章凤姿的沈觉,一时崇慕,便以为那就是情爱,实则只是……崇慕,一如对我对旁人,全然与男女情事无关。”手捏的更紧,夏祁安上前几步,左手抬起她的下颌:“你说有没有区别?”
络纤雪倏然张大眼睛。她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若她对沈觉不是男女之情,又该是什么感情?想着络纤雪意欲后退,却被夏祁安死死地捏着下颌不能挣脱。
“你可知,何为男女情爱?”空气中有淡淡的甜腥气息,夏祁安却仍是不依不饶:“你可曾,在看到她与旁人亲近时便勃然大怒,恨不得将那人推开,让她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络纤雪挣扎着抬手扒着夏祁安的手,后者不为所动:“你可曾,见她深陷危机便不能自已,哪怕是拼了自己的命也只想护她周全?”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浓重,络纤雪强作镇定:“殿下的伤口是否又裂开了?”
“你可曾,哪怕是自己求之不得,也不愿委屈她,只愿她能够幸福?”夏祁安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依旧是面色肃穆道。
“殿下可否先处理伤口?”毕竟夏祁安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络纤雪到底也是于心不忍。
“无碍,”夏祁安松了手:“今日我说的话,你好好地想一想,想清楚了,我就算是没有白白地受伤。”
“答案,就那样重要么?”络纤雪心神不宁地问。
“不重要,确实不重要。”夏祁安轻笑:“你既然没有反驳我,不就证明了,你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么?”
“殿下倒是知道的清楚,”络纤雪皱着眉,“殿下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我高看你了,”夏祁安瞧着络纤雪失笑:“再聪明、再仗义,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罢了,别说分清自己喜欢谁,能知晓男女之事也是不易了。”
“我喜欢沈觉,殿下难道不知道吗?”瞧着淡淡开口的夏祁安,络纤雪不耐烦地回答。
“若是真的深情,你又何必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生怕我不知道?”夏祁安拉着络纤雪,将她压倒了床上:“和沈觉在一起时,也是这种感觉么?”
络纤雪心跳如鼓,残存的理智命令她将手臂横在了胸前:“夏祁安你到底想要怎样?”
“怎么不称我为殿下了?”忽然想清某件事情的夏祁安心情颇好:“一口一个夏祁安,不就是吃准了我不舍得拿你怎样么?”
“没有,我只是情急而已,你不要误会。”察觉到不妥的络纤雪急忙反驳。
“心情好的时候称为您,心情不好就直呼姓名;不想理我的时候是楚王殿下,想理我的时候就是夏祁安,嗯?”夏祁安垂头盯着络纤雪,两人的脸之间不过两三寸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得到。
“殿下……是我失礼,您能否,离我远些?我……”络纤雪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勉强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是夏祁安的脸,一双眼睛亮若星辰,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那双桃花眼里似乎酿了一泓酒,络纤雪道行太浅,一时之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为何?”瞧着眼前的小丫头憋的脸颊通红,夏祁安朝一旁移了移身子,单手支颐地含笑看着她。
果真是当局者迷,他竟然忘了,络纤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莫说是沈觉,怕是随随便便一个还看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