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
环顾着陌生的环境,月儿勉力从床上爬起来。只是扯住了衣服下的伤口,登时疼的脸色发白不仅**起来。
“这?”摸着衣服底下的绷带,月儿一怔,便看到端着药碗站在门口的山北。
“你昏倒了,我恰好看到就带你回来了。”山北说话间走到月儿的床边,粗壮的身躯在月儿眼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于是越发显得高大,甚至有些巍峨的意味。
不自在的坐起来,月儿急不可耐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只蒲扇似的大掌按住了。男人的嗓音意外的低沉,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竟有些让人逼不可视的戚戚然,“别动,你的伤势严重,我可没有更多的药草能救你第二次。”
月儿心里着急,更兼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此时听到这种不冷不硬的话,登时月儿眼眶一红,执拗的推开山北,“我不需要你救!走开!”
脚步拖沓着往门外走去。
萧缙还被灵公主困在南疆,寄可倾又不知所踪,而灵公主又虎视眈眈的缠着萧缙,她不能想象一国之君困住了的情景。
只是脚下一轻,身子突然被人凌空抱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月儿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的推搡着山北的胸膛。
可恶!好硬!月儿紧抿着唇瞪着山北不为所动的坚毅面庞。
又被放在了床上,山北按着月儿的肩膀,将药碗送到她的嘴边,“凉了,赶紧喝吧。”
“我不喝!”扯着脖子,月儿厌恶的避开这股刺鼻的味道,只是她哪里挣扎得过山北,不出两下,便被强迫的灌下一碗苦的要让她把胆汁吐出来的药。
沉重的脚步声出了屋子,月儿才脱力的趴在床上。她瞪着那个背影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是那个该死的蛮子就像没看见一样。让她有一种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颓废的拉过被子捂住脑袋,月儿迷迷糊糊入睡之际,突然想到自己的伤是山北裹的吧?那她不是被那个蛮子看光了?
脸色青青白白,就像调色盘一样精彩,月儿终于带着尴尬恼怒睡了过去。
而屋子外面,山北靠在墙上,听着屋子里渐渐均匀起来的呼吸声,脸色越来越柔和。伸出手掌,手指捻了捻,仿佛还带走一种余温一种馨香,终于模样憨厚的抱着碗轻手轻脚的走了。
从山里打了山鸡兔子,山北拎着刚刚回到住处,就见到月儿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
他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因为害怕身上的血腥味冲着她,所以并不靠近。
“这个秋千是你做的吗?”月儿促狭的看着山北,想不到这个像小山一样壮硕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的心思。想象一下他坐在上面荡秋千的模样……咦咦咦,那画面太美,原谅她不敢想象。
“……嗯。”黝黑的皮肤下透上来一种灼热,山北闪烁着目光低下了头。
昨晚捡回来月儿,给她裹了伤口之后,他就心跳加速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状况,在他这个一沾枕头就睡的天昏地暗的人身上是多么不可思议啊!所以他就蹲在院子里发呆。
看到这片空地,突然间想到,月儿要是醒了,她会不会无聊?会不会立刻就想走?所以连夜做了这个秋千出来,甚至还用自己的衣服缝了一个坐垫……
“你……真有意思。”月儿被山北的诚实给惊呆了,抽搐着嘴角赞了一句。便忙不迭的扑到山北身边,“山北,谢谢你,我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能不能送我出去。”
月儿湿漉漉的大眼睛灼灼的看着山北,一脸希冀。
“……对不起,我不能。”山北怔忪片刻,转过头沉沉的拒绝了她。
“为什么!你是想要囚禁我?你和灵公主你们那个圣女是一样的是不是?你休想!我绝不可能同意!你休想!”月儿气急了连番踹在山北的腿上,边打边骂,刁蛮的就像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又像那只被他带回来却朝他呲牙的狼崽子……
山北默默受着月儿的迁怒,不说话只一味的摇头。
“你!”月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没有我的带路你是出不去的,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折腾了。”说完就拎着山鸡兔子进了厨房,不久从烟囱里冒出青烟,还有一阵馥郁的鸡汤味。
月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阵尴尬,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冲进屋子里将头埋在被子里生闷气。
说起来山北真是个好人呢,人家救了她还不计较她的无理取闹。确实是她错了啊!但是,但是她真的不能不离开啊!
“吃饭了。”沉重的脚步声又回到床边,被子被人扯了扯,月儿便又气恼起来,“我不吃,你就让我饿死算了!”
山北:“……”
默默的盛了一碗鸡汤,山北一把扯开被子,送到月儿的鼻子底下,“喝了吧,我听到你的肚子响了。”
月儿:“……”
恨恨的抱着碗狼吞虎咽吃完了,再凶恶的呲了呲牙,一抬头却看到山北温柔的眼神……
“等你伤势痊愈了我就送你出去。”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壮汉竟是意外的好人一个。
月儿心头一跳,莫名其妙竟有些心慌,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两天,山北事无巨细兢兢业业照顾了她两天,月儿心里非常的别扭,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还是要赶紧走,不但是因为萧缙,还有自己。
她害怕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