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太太就仁举一根独苗,从小把他当成了命尖子,含在口里怕化了,抱在手上怕摔了,百般疼爱,要风给风,要雨给雨,做什么都有着他的性子,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少爷漂洋过海,到日本去留学。”
“我想起来了。”顾所长突然道,“车仁举到日本留学,好像是在一个亲戚的帮助下。娄大伯,您知道这个亲戚是谁吗?”
赵子蒙也想起来了,在同志们接手案子的第一天的晚上——在派出所食堂吃晚饭的时候,顾所长曾经说过这件事情。
“那是老爷姑爹的一个表兄,听说在省城经商,专门做外国人的生意,主要是茶叶、瓷器和丝绸,他有一个儿子在南京**做事。”
“仁举少爷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到日本留学去的。不过,少爷回国以后,车家就和他们断了联系,听老爷说,一家人都到台湾去了。少爷回国,在国民党**里面做事,也是此人帮的忙。”
“娄大伯,在车家大院做事的人中,有没有和老爷太太关系特别密切的人呢?”
“老爷太太对所有的下人都很好,我和金嫂子住的房子就是老爷为我们置办的。”
“当年在车家大院做事的,除了您和金大娘,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就剩下我们两个老人了。”
娄阿四说话滴水不漏,同志们和娄阿四谈了一个半小时,没能从老人的口中寻觅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顾所长想到了茅区长——这是他第二次想到茅区长:“赵队长,我总觉的车仁举的死和车仁贵有关,我们要不要找茅区长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顾所长,我们俩想到一起来了,如果车仁贵确实出卖了车仁举,那么,这个案子肯定和这件事情有关,害人性命,夺人家产,这样的深仇大恨,一般人都难于释怀。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对下一步的调查至关重要。”
于是,顾所长便领着赵子蒙一行去找茅区长的女儿。
茅区长的女儿叫茅一萍,在七星门宾馆当经理。
大家在宾馆大厅休息区坐了不到两分钟,茅一萍就赶来了。
茅一萍的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
当顾所长说明来意之后,茅一萍答应陪同志们到老家去一趟。
十二点钟左右,茅一萍安排好宾馆的工作以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随茅一萍到浙江去的是赵子蒙、令狐云飞、林狄和顾所长。
茅一萍的老家在浙西大山中的一个叫石溪镇的地方。
下午两点多钟,汽车开进了石溪古镇。
茅区长不在家中,茅一萍的侄子说,老人看护山林,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于是,小伙子便领着大家徒步进山。
赶到茅区长住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柴门紧闭,茅屋里面空无一人,茅区长巡山还没有回来,茅一萍说,自从父亲从领导的位置上下来之后,就回老家来植树造林了,昔日的荒山秃岭,如今绿树成荫。
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做事,心里面就空落落的。自从他回乡植树造林以后,身子骨越来越硬朗。
在领导岗位上的时候,父亲的身上有好几种毛病,特别是胃病和肝病一直困扰着他,现在,这些病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