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蒙立刻联想到:一号和二号的死亡时间在十五天左右,而蔡耀辉收九羊樽的时间,和“10.5”盗墓凶杀案的时间正好吻合。
“卖九羊樽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子蒙听不懂他的话。
“警察同志,我有店铺,对方来去无踪影,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蔡耀辉一脸的无奈。
“你们怎么交易?”
“他主动找的我?”
“是吗?”
“是的,在圈子里面,会有人请我帮他们鉴定文物。我在虎口门古玩市场有店铺,这你们应该知道了。”
“你把交易过程详细交代一下。”
“九月二十九号的傍晚吧,五点左右的样子,我在店铺里面对完账,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走到我的面前,说有好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看一眼。”
“我对这个人有一点印象,下午我在店铺里面对账的时候,这个人在铺子里转悠了一会。”
“这个人为什么找你?他知道你做这个?”
“我不确定,也许他知道吧。但从表面上他好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蔡耀辉,照你这么说,你做这些勾当不是一回两回了?否则这些人为什么单单找你!”赵子蒙厉声道。
“这个……”蔡耀辉低下头挠了挠头顶,一时语塞。
“我希望你认真的掂量一下,主动交代你的事情,说的越多对你越有好处。你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赵子蒙非常认真的说道,他觉得这个蔡耀辉不是十分冥顽不灵的那种死倔头。
蔡耀辉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来道:
“我之前确实收过一些文物。我承认。”
“很好,继续。”赵子蒙喝了一口热水道。
“我是个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不冒险。其实也用不着冒险,我是搞文物鉴定的,在卖家面前,我是收藏家,在买家面前,我还是忍痛割爱的收藏家。”
“卖家想通过我卖一个好价钱,买家想通过我买到便宜货。”
“那你这个中间人倒是两头都拿,不吃亏啊!”
“警察同志,你们可能不懂,文物市场里价格的伸缩性很大。”
“一件东西在不同时期、不同人的手上完全可以卖出不同的价钱。就看个人的本事。”“现在,市场刚有一点热,以后的价格空间更大。这也是我铤而走险的主要原因。”
“很好,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办多了。你刚才说的找你兜售东西的那个人,他长什么模样,你总该有印象吧!”
“有印象,但没用。”蔡耀辉摇摇头道。
“这是为什么?”赵子蒙对蔡耀辉这句没头没脑的回答感到不太满意。
“警察同志,跟你们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干“这种”营生的,谁会以真面目示人?”蔡耀辉一副神神叨叨的表情。
“不以真面目示人?什么意思?”赵子蒙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他化装易容了。”
“化装易容?”赵子蒙怀疑自己误听了武侠小说的情节,皱着眉盯着蔡耀辉,一旁陪审的队友们也一脸怀疑。
“对啊,对方很谨慎,他不想让我认出他来。其实干这个事的人多少都有两下子,乔装易容不过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否则没准就翻船。”
“这件器皿,你们是怎么交易的,你详细交代一下过程。”
“这人说请我帮他看一样东西,说是一件青铜器。本来,我没打算去,我不了解他的底细!后来他给我看了照片,果然是好东西。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去了。”
“你们在什么地方看的实物?”
“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具体位置?”
“京西第三钢铁厂,就在虎口门古玩交易市场南边三四里的安顺门附近。”
“领你去看东西的一共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
“他对这件器皿知道多少?”
“我猜他肯定知道,但他在我面前装作不懂的样子,我能看出来。他是想试探我,我不能不说实话。”
“你说实话,还怎么收他的东西?”
“只有说了实话,他才可能把东西给我。”
“这是为什么?”
“他们这些人估计只知道东西是什么朝代的,但具体多少价钱应该是不知道。要不然还要我这种中间人干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市场才开始热起来,几万块钱,对他们来讲,恐怕就是天文数字。这些人对地下的活在行,对市场的发展趋势知之甚少。”
“这些人做的时间长了,估计也感觉到这种东西会越来越值钱,但到底能值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想。”
“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想要,问他想要多少钱,他看我说了实话,就大着胆子开了价。”
“什么价?”
“十万。”
“十万?”
“是的,他开价十万,我说我目前手上只有九万现金。他说九万就九万。”
“你为什么砍了一万?”
“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价格开低了。后来我们约好第二天凌晨交易。”
“在什么地方交易的?”
“他定的地方,我答应了。交易前,我临时换了地方。”
“什么地方?”
“就是红旗沙场的芦苇荡。”
“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