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八章聘礼嫁妆
越氏心满意了几分，叫来卫氏，带着顾元莲和齐蕊卿赶去新府，远远听到宫太监尖细的嗓音高高响起：“锭金三千六百锭，条金一千条，饼金一千饼……”
人人吃了一惊，光这三千六百锭金元宝值三万多两银子，更不用说还有条金、饼金，数不清的金银玉器，首饰布匹。
宫的太监每唱一礼，有得力的小厮将担子小心翼翼地抬进府门，前院大半已经摆满，颜嬷嬷奉命出府瞧了一眼，回来道：“乖乖老祖宗！居德坊的街面都快被摆满了……”
越氏面一喜，见顾元莲眉间仍有郁色，低声劝道：“阿莲，看这阵势，京哪家能有这般风光，别的不说，说当年玉坤宫那位，也没有这么丰厚的聘礼……”
顾元莲胡乱地点点头，突觉手一暖，塞了个小手进来，低头一看，却是齐蕊卿，不由得心一软，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越氏欣慰地看着这一幕，耳边唱礼的声音绵延不绝，忽见小厮抬进一个铺满白茅的担子，顿时一惊：“乖乖！好有心！这天寒地冷的，哪来的活雁啊？”
顾元莲一呆，果然见白茅从露出两个毛茸茸的大雁脑袋，心更是一定，大雁寓意忠贞，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殉情自杀，但大雁难抓，寻常人家多用白鹅代替。
前次公主府前来下聘时，也送了一对大雁，不过是对死雁，已经够惊的了，想不到如今太子竟然送了一对活雁，若非情意深重，又何苦费劲抓来活雁作脸？
顾元莲放下了心结，见周围议论纷纷，各个向齐蕊卿投来艳羡的目光，尤其当一抬抬精美绝伦、前所未见的珍贵物品抬进院内，议论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
等了许久，唱礼的太监终于停了下来，先前传旨的万公公，在顾翱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恭敬冲着越氏和顾元莲施了一礼：“杂家这一趟可是沾了天大的福气！这些东西，都是太子殿下一样一样精心挑选，连那对活雁，也是太子殿下亲自动手抓的！”
说着，见越氏等人面露笑意，又对齐蕊卿施了一礼：“杂家讨个彩头，先唤您一声太子妃娘娘喽……”
齐蕊卿连忙避开，越氏一把搀住万公公，脸笑窝越深：“她一个小丫头，哪当得起您的礼？日后还要万公公不吝提携呢……”
万公公面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顺势直起身来，眯眼瞧了齐蕊卿一眼，暗暗点头：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怪不得能招惹太子殿下的喜爱，旁的不说，凭前两日太子殿下南下抓来的大雁，能证明眼前的这位未来太子妃，绝对不容小觑。
这样想着，万公公面越发恭敬了几分，笑着奉承了越氏几句，乐呵呵地说了一箩筐好话，赶回宫复命去了。
府门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几圈看热闹的人，光那三百六十抬实打实的聘礼，足以震惊整个京城。
众人议论纷纷，眼里满是艳羡，越氏命颜嬷嬷捧了几把金瓜子，散了下去，众人自然万分感激，黏在聘礼的眼睛终于收了回来，交头接耳地说了些话，也各个散了。
想来也知道，过不了多久，太子下聘的大手笔会人尽皆知，不过越氏此时倒没心思管这些，和顾翱等人再三商量，才列出了一份回礼，将将送至东宫，又得操心嫁妆的事。
虽说齐蕊卿还有两年才及笄，但天家行事素来不能和勋贵同一而论，既然赶在及笄之前定亲，又送来了聘礼，保不齐婚期也会定在及笄之前。
女儿家的嫁妆，讲究的人家自打女儿出生时开始积攒，顾元莲前些年蹉跎岁月，本没置办多少，除去齐蕊姝的那份，留给齐蕊卿的本不多，少不得要添些好东西。
齐蕊卿私下里劝了几句，她知道沈越峥不会嫌弃自己嫁妆少，但是越氏和顾元莲哪里肯依，她们一个想要给嫡亲的外孙女撑面子，一个想弥补早些年的过失，卯足了劲想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
连齐敏洲，也分外心，每日一下朝往古董铺子里钻，想要淘几件体面的好货，见此情景，齐蕊卿也劝不住，只好任凭越氏等人去了。
如此过了些日子，一夜醒来，齐蕊卿却见院子里多了些沉甸甸的箱笼，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急急命人喊来了越氏等人。
晴芝院不小的院落里，摆了个满满当当，有的箱子里装着层层叠叠的紫檀木匣子，打开一看，却是金光闪闪的首饰，簪钗步摇，耳环手镯，连不起眼的分心、帽顶、坠领、坠胸、绦环、绦钩等都备了个齐全。
有的箱笼里是一年四季的衣裳，不仅样式齐全，连尺寸也分毫不差，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一看是内务府敕造。
还有的箱笼里，放着满当当的金元宝和银票，看那令人眼晕的数目，少说也有十万两之巨，还有一些古籍、字画，成匣的宝石、东珠，数目之巨，品种之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顾元莲目瞪口呆，指着箱笼说不出话来，越氏吸了口气，放下手的金雀鸟，面露复杂道：“行了，既然那位送来这些，定是不想让我们因为嫁妆而为难，既然是好意，收下吧！”
“母亲，您是说……”
越氏沉沉点了点头，这些天为了嫁妆，她们没少费心思，谁知太子早早已经考虑到，连嫁妆都替齐蕊卿备了厚厚一份，不说别的，是这些衣裳鞋帽，金银首饰，没有数月的功夫，哪里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越氏安慰似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