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萧苦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被关了,与我何干?他是好官,可是又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一件好事。”
“这世界上的可怜人这么多,一个一个哪里能全都帮到?”陆云川说道。
萧苦雨微皱着眉头说道:“你到底来干嘛?若是想要抓我回去,动手便是,老是废话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陆云川哈哈笑道:“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坏人,今夜我之所以会来趟这趟浑水,就是想要救景阳天先生出狱,王安阳的把柄已经人尽皆知,而这件事情的受害人里也有我一个,若是我到朝廷参他一本,他铁定不好受。”
“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好人,关我什么事?”萧苦雨倔强道。
陆云川微微一愣,这小子似乎不太会聊天,老是呛他啊……
于是他又耐心解释道:“如果我是坏人,今晚你说不定就得消失,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负伤逃跑,然后被我通缉,至于你的妹妹你就别想带走了。”
萧苦雨的脸色骤然一冷,右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佩剑。
“别冲动,别冲动,我是说如果,”陆云川赶忙制止道,“你看,虽然我可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是一个坏人,所以今晚你依然能活着,说不定还能活得更好,而你妹妹的病也能痊愈。”
萧苦雨依然冷着脸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你想要我帮你?”萧苦雨疑惑道。
陆云川诚挚地点了点头。
“哼……”萧苦雨转头道:“我说了,我只会为一种人卖命,那就是愿意帮我报仇的人,你做得到吗?”
陆云川仔细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认真地说道:“报仇这种事不应该是自己动手比较舒服吗?为什么还要人帮?”
萧苦雨冷哼道:“我若是自己能做得到,你已经死了。”
陆云川微微一滞,心想这少年火气还真冲。
深呼吸一口气,他平静地说道:“王爷国公,哪怕是我也没办法帮你,但是我却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萧苦雨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年轻皇子,没有说话。
“你做一名杀手,无非是为了赚钱活着,还有医治你妹妹的病症,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甚至在我这,你可以得到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荣耀。”
陆云川也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接着说道:“我不需要你做我的狗,我是一名皇子,哪怕再落魄,我要养,绝对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来做我的狗,但我不缺狗,我缺真正的帮手。”
萧苦雨始终没有应声。
他沉默地拿起砂锅,将里头的中药倒在垃圾桶里。
他知道陆云川的有些话是攻心,但他同样明白,陆云川的有些话确实很具有诱惑力。
他在门边驻足了很久。
“你应该相信一点。”
“如今我落魄,并不代表着未来我还是这副样子。”
“天下人皆以为我是纨绔,可真相呢?”
“真相就是我隐忍了十五年,如今我重新回到长安城,鱼龙帮已是我的,立秋区和秋分区也同样是我的,而这一切我只不过才花了五天的时间。”
“对于皇位,我没有兴趣,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日后登上皇位的人一定会是我的靠山。”
“你想不想也有这么一座靠山,到时候别说王爷国公的儿子,哪怕是他们本人你也可以杀。”
就在此时,陆云川的声音忽然响亮了起来。
从门外传入庙中,余音绕梁,似乎连城隍神都在震颤。
“我的帮手活得绝对要比王安阳的帮手要好、要自在、要有尊严,你想不想做我的帮手?”
……
刘思祭背倚着“乾天殿”的一根龙柱,姿势惬意地靠在上边。
与其相熟的老人韩貂寺则恭敬的站在龙椅旁,等待着这张龙椅的主人出现。
韩貂寺心中细算了一下,想着自己大约已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楚隆帝了,今天就要得见忽然有些开心。
然而当楚隆帝真的从帘幕后走出的时候,韩貂寺的表情又有些不自然,当感觉到这名身穿龙袍的中年人身上并无十境强者才有的仙气以后,韩貂寺眼里的期待化为了惊讶,还有担忧。
他并未多嘴,只是低下头,默默地给楚隆帝让开了一条路。
这是他多年以来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
他早已习以为常,但今天他的身子却忽然有些颤抖。
楚隆帝从韩貂寺身边走过,然后微微皱起眉头。
“韩公公无需担忧,这只是朕的一缕元神,并无任何修为,朕的真身还在禁地修炼。”
听到楚隆帝的解释,一身心系楚隆帝的韩貂寺这才放下心来。
“奴才恭喜陛下修有所成,祝陛下早日修得神功。”
楚隆帝大声笑了两声,然后满意地拍了拍韩貂寺的肩膀。
“爱卿,若非有你,朕哪里能如此安心修行,光是朕的这些臣子就令朕无比头大了。”
韩貂寺知道楚隆帝这是要开始了解今夜里发生的大事了,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刘思祭已经在此,又何须他来多言。
“天师,你与朕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隆帝没有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是直接问刘思祭的想法。
自从他开始修炼之后,从来不过问朝政,但凡有人提起都嫌麻烦,这三个月里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