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经过一番思索后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与其步步退让,被人如同野狗一把追得到处乱跑。
倒不如普釜沉舟背水一战,在死里求活。
他直接拒绝了汉子的好意,迈开大步走在了最前面,一路风风火火的直奔县衙而去。
初一到县衙的大门前,吴城二话不说拿起了大门旁鼓槌,咚咚咚敲响了鸣冤鼓。
随着鼓声隆隆,县衙的大门吱呀呀被从里面拉开。
“威武!”
“咄咄咄……”
拿着水火大棍的衙役们直接分别站立在正堂的两旁,用水火大棍敲击着地面,喊出了赫赫堂威。
被衙役们这么一折腾,县衙的正堂上带有了浓浓的威严和煞气。
原本底气十足的吴城莫名的有些哆嗦,但不肯就此后退。
只要把牙一咬上了正堂开始了控告。
“启禀青天大老爷,我父母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上门讨债,那数额太过巨大,明显不符合常理,还有债主是赌坊的人,我父亲不可能和他们去打交道……”
吴城口齿清晰,很快就提出了种种质疑。
县太爷扫了一眼写得清清楚楚的借据,又微微翘了一下嘴角扫了一眼吴城。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吴秀才,你所说的那些都是自己凭空猜疑,毫无事实依据,我只问你,这借据上的签字画押,是否是你父亲的笔迹和手印?”
“这个,的确是的。”
吴城不免有些心冷。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冤屈可言?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吴城,我念你是个读书人就不在追究你无理取闹之过错,赶紧回家把债务清理赶紧去吧,退堂!”
县太爷一甩衣袖,迈着大步进了后衙。
至于败诉的吴城原本还想冲进后衙理论,却被讨债的壮汉死死抱住,连拖带拽的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吴秀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就连县太爷都判你立刻偿还债务,说说吧,这笔账你准备怎么还?事先说好,今天必须把欠款结清!”
汉子好不容易发了一次善心,结果却被吴城直接无视。
经过了县衙那一幕后,汉子不免也有些上火动怒,对待吴城的态度明显恶劣了许多。
对此吴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心情沉重的选择了沉默。
那可是上百两银子啊。
貌似只要把家里的田产房屋全部卖掉,才勉强能够凑够。
如今时间赶得这么急,田产和房屋这么急着甩卖,肯定卖不出去合适的价格。
如此一来,即使倾家荡产也依旧还不清债务。
县太爷今天开始放话了,吴城必须在今天之内将债务还清。
眼看着已经过了半上午了,什么头绪都没有,这该如何是好?
吴城的担忧很快就成为现实,他急着甩卖家产四处寻找买家,得到的却是恶意压价。
被说和正常行情差不多的价钱了,就是连正常行情的一般价格,也无人愿意给出。
如此一来,吴城彻底做了难。
半价出让?
即使卖掉也依旧还不清巨额欠账。
那样的卖掉田产房产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不卖吧,县太爷的判决都已经下来了,今天必须将债务结清,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出手干预,将自己的田产房产一股脑低价甩卖用来还账。
左右都让人这么为难,吴城皱紧眉头陷入了苦思。
在离吴城家不远的一座茶寮里,本县赫赫有名的孙员外正坐在包厢中,听着手下源源不断的汇报。
“老爷,吴城那小子被逼上绝路了,无论他怎么选择都逃不出老爷的算计,这一下少爷的仇总算可以报了。”
“好好好,你们都干得不错,哼哼得罪了老爷我,还想要轻易脱身,哪里有这么容易,一定要把吴城留下来百般羞辱,最好让他欠下老爷我一屁股账,哈哈哈,那样的话,我怎么虐待他都有了冠冕堂皇都借口,老爷我那是在讨债啊,哈哈哈……”
孙员外越想越得意,兴奋地两眼放光。
“去去去,一定要控制好眼下的局面,如果有谁胆敢浑水摸鱼买了吴城家的田产地契,那就是本老爷的敌人,我什么都不会放过他的……”
孙员外眼神决绝下达了命令。
他的手下闻风而动,呼啦啦四散离开。
个个都有着明确的分工,三五人扎堆,堵住了各个能通往吴城家的路口。
眼看着一天时间即将耗尽,那些愿意花钱收购田产地契的家伙似乎吃准了吴城无计可施,又再次开始了恶意压价。
好嘛,现在的价格真真是低的可以,就连市场价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如此一幕急的吴城背着手不停在房间踱步。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像是被人给可以针对了,啊,悔不该当初啊,要是听了哪位大哥的劝,早早拿钱走人,再怎么说也不会陷入如此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凄惨地步。”
发愁了很久,吴城始终想不出方法应对。
最终实在无奈,只能讲田产房产以市场上四分之一的价格甩卖。
如此低廉的价格明显还不上巨额债务。
县老爷当场就判了。
“吴城,既然无力还清债务,那就去债主家打工好了,什么时候把债务彻底了结,你什么时候还能恢复自由,好了,此案已了,退堂……”
县太爷判的极其利索。
话一说完就离开了长案,转身进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