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跃哈哈一笑,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上安语,奔赴县城。
韩律师当天了解情况之后就回去了,所以今天是从省城奔赴县城,所以于跃只载着安语和老马。
“你们县城怎么这么破?”进了县里,安语问道。
于跃笑道:“那不比镇上好多了?”
“也没好哪去啊,还这么脏,我去过南方的小县城,乍一看和城市没啥区别。”安语道。
“我们县在全省都算贫困县,就更别提和其他城市的比了。”于跃道。
几人直奔法院而去,很巧的是居然撞车了,当几人往里边走的时候,发现老范家人也来了。
只是这次不仅范成才,还有几个人陪着,看样子应该都是一家子。
“于,于跃?”范成才看到于跃时候惊讶不已。
“啊,范叔,巧哈。”于跃笑着道。
巧?巧么?
范成才有点虚:“你不是不管了么?”
“啊,我不管啊,这不是法院管么,我来看看,看法院厉不厉害,到底能不能真的查个水落石出,判个公平公正。”于跃道。
于跃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范成才有点接不上来。
“法院当然公平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一个老范家群众说道。
“那行,别到时候判完了不认账啊。”于跃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带着两人走进法院。
开庭前当然要准备一番,老范家在起诉的时候就听从了法院的建议,接受法院给委派一个律师,反正这东西又不花钱,到时候都算在老马的头上,也刚好能替他们说说话,虽然在村里横,但是到了法院这么庄严的地方,他们还是有点胆怯的,说话都颤抖。
小小准备一番,没让众人等多久,开庭了。
看到老马也找了个律师,老范家以为也是法庭委派的,只是笑这家伙浪费钱,却没当回事。
但庭审一开始,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
那个律师好厉害的!
人的气势是无形无味的,但能感觉到,老马那律师一上来明显就比自己律师猛。
自己的律师更像是照本宣科,就纯像一个自己的传话筒,把自己告诉的情况都说了,而对方的,不仅对整个事件的始末了如指掌,竟然还能自己推测。
不仅如此,他们明显感觉那家伙掰命的要打赢官司,相比自己那个例行公事的家伙,态度截然不同。
很快,现场的主动权就被那个振振有词的家伙抢走了,那家伙把自己委托的律师说的哑口无言,很多时候都无言以对,这不仅是韩律师水平高,更主要的是被委派的这个律师只知道大概地皮毛,他不是老范家请的,也没那么上心,而且最初就觉得这事铁定能赢,说两句话,列两条法律,说几句道理就够了,就走个过场而已,所以准备的一点不充分。
当然,就这个酬劳,也实在懒得多了解。
因为法院最初也有个大致的判断,就是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所以委派律师时候就觉得这个官司就是两个律师替两个口齿不清的农民陈词就行了,然后法院判一下就完事,谁成想,杀出个大神出来。
然后整个案子就向着失控的方向跑了。
不仅老范家觉得失控,那律师,以及法官都发现了,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前被原告给骗了,老范家在老马面前横,到法院当然得装委屈了,把老马说成了老赖,所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委屈,根本没让人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而随着韩律师的一通讲解,众人发现没那么简单。
在把老范家的律师说的哑口无言之后,韩律师表示要和原告当事人问几个问题,法官发现那律师没话说了,也知道了解的不详细,就同意了。
这一下,本就心里有鬼的范成才慌了。
他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首先是他知道自己是坏人,其次他见识了韩律师的厉害,再就是这个现场本就让他紧张,所以慌的一批。
韩律师很是知道这些农民的硬伤,所以专挑要害处咬。
韩律师还特地跟原告讲,如果答问题的时候出现犹豫思考,就说明你可能是理亏,在撒谎,所以你需要尽快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还没问,范成才就出汗了,他觉得法官那眼神好像看出了自己犯罪一样,他感觉韩律师的咄咄逼人已经势在必得了一样,感觉现场的观众都想杀了他一样。
接着,韩律师就开始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范成才被吓到了,也不敢犹豫,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当然,在他看来自己是始终证明自己没问题的。
但除了他,众人都发现了,很多问题前后都不是随即的,都是有关联的,都是坑。
前边一个问题铺垫,后边一个问题挖坑,在强大的,处心积虑的韩律师面前,范成才只能甘心往下跳。
一旁的律师看的暗暗皱眉,但却没有提出什么,因为他是县城的,知道这个律师不是县城的,而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样的同行没必要得罪,何况为了这么个案子。
虽然他可以告诉法官,韩律师有误导和不合理之处,但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外有强敌,内有叛徒,范成才直接被问崩了。
最后韩律师微微一笑,终止了问题,然后看向法官:“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请法官大人决断。”
范成才有点懵,怎么就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