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借此来要挟我”?中田老怪脸上的惶急之色稍现即逝,此时只阴冷地说道。
“没错,这面铜镜现在是我唯一的凭籍”。魏索晃晃头,平复了一番心情,集中了一下注意力,“这面铜镜是组成你那‘格体’最重要的‘主器’,我一眼就发觉了。没有了它,你就好比是一只拔了牙齿的王八;没有了它,你一切的狼子野心都将付之东流;没有了它,你现在又有何能耐阻止我将它砸碎了?再提醒一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的运势也是很强的”。
“哈哈哈.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中田老怪仰头狂笑,“没错,我们确实是‘同道中人’。可是,你那不入流的‘寄阴葵邪术’岂能与我的‘大.法’相提并论。真以为我没有了这面铜镜就不能对付你了”?
“老王八,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玉石俱焚’”?魏索苍白着脸强作镇定,额头纵使有冷汗滚滚而落也不敢分神去擦拭一下,“我承认,你的‘狗屎运’、‘王八之气’很浓重,手下又有这么多鬼子为虎作伥,我们都是你刀下的鱼肉。可问题是.我的力气很大,现在这么一石头砸下去,这面铜镜就成齑粉了。就算事后你将我大卸八块,却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哦,你有这么厉害,那你现在不妨砸一下试试看”。中田老怪此时的言辞似乎十分“悲悯”,“真是愚蠢,难道你不知道我那‘格体’并不是为增强运势而布置的吗?恰恰相反,那是为集聚厄运而设的。‘乌金海鲤’已为我承受了太多的恶果,就算将那‘格体’全拆了,短时间内也影响不了我逆天的好运气。你信不信,现在我只需在一念之间就能将你灭杀了.”
魏索闻言不由大惊,失算啊失算,本以为只要偷走那“格体”内的“主器”就能令其运势大减的,而自己也算得上是半个有能耐的“神棍”,或许铤而走险之下存在着一线生机也未可知,谁知道.竟忘了这茬子事,这个老不死的人变态,布置的‘格体’更变态!那现在该怎么办?对了对了.心中突然猛的一动,对了,这老不死不是还想让我当活蹦乱跳的诱饵吗?现在他是绝对舍不得让我死的,或许,这也是一个筹码.想到这,心绪稍定,冷笑着道:
“嘿嘿,其实大家都是在赌。我想要砸碎一个旧世界,却未必能建设一个新社会。而你其实也没十足的把握在我砸碎这面铜镜之前杀了我。所以,大家还是省省吧!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不是很好?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放了这些中国船员,并送他们离开就行,这面铜镜可以物归原主,而我也任凭你处置.”
唉唉,为了阻止这个变态,也只能如此了,玉石俱焚.呵呵,这番可歌可泣的事迹将来如果能传到国内,肯定能感动无数多情的少女,“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如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此时远处中国船员疯狂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没有力气了是一个原因,最主要是地上已血肉模糊、死伤一片,已经没多少潜意识中的对手了。每个幸存者的脸上都无比的惊愕茫然,看看周围,似乎是如梦初醒。怎么.怎么会这样?那些人真的会是我杀的?他们.他们可都是我最相亲相爱的同伴、兄弟啊!我.我疯了吗?耳边又隐约传来了魏索与那中田老怪的对话,心中更是羞愧无地,有许多人都禁不卓啕大哭起来.
孙碧涵一时间也是呆了。虽然魏索与那中田老怪的许多对话她都没听懂,但魏索欲以一己之身换取这么多人性命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这.这怎么可能?他.他不是一个淫邪无耻的“sè_láng”吗?对自己.一个“sè_láng”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英雄?换作以前孙碧涵绝不会将“sè_láng”与“英雄”这两个词条给重合、等同起来,可今天.
“嘿嘿,就你也想跟我谈条件?真是天真”。中田老怪摇摇头,双目微微一凝.
魏索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仿佛被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入了心脏内。猝然产生的巨大痛苦令全身瞬时紧缩成了一团,脸色不由惨变。但他清楚事关重大,还是紧咬着牙关硬挺了下来,只是嘴角已渗下了一丝鲜血.
中田老怪不由惊“咦”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眼中凶焰大涨.
魏索只觉得浑身又是一震,气血翻涌,体内的五脏六腑像是翻了个个,“噗”的一声,嘴中终于喷出了一口血箭,神智刹那间已变得恍惚迷糊.
我.我绝不能倒下.魏索现在的脑子里只留存着这么一个意识,但身体却已是慢慢地软了下去.突然,脊椎尽头莫名的微微一凉,似乎有一丝凉气沿着全身迅捷升起,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与压力瞬间像是被缓解了不少.这种感觉简直妙到毫巅,怎么会这样?但魏索本是个果敢决绝之人,现在哪有时间去细想,怪叫一声,赶紧举起手中的石头,朝铜镜狠狠地砸了下去.
说到底那面铜镜是中田老怪付出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作为“格体”内的“主器”,如何舍得就此被毁了。中田老怪虽然现在不想杀魏索,但也是急怒攻心。微一闭目,等再睁眼时,脸色已狰狞如恶鬼,狠狠地瞪视了过去.
魏索全身的力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各处骨骼关节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是要在同一时间脱离碎裂开来.他是在故技重施,想要令我的关节脱臼?只是这次产生的后果会更严重.魏索脸上没有半丝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