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应邀到六王府中观礼,虞琛将贺礼交给礼薄处,俩人就往府内走去。府中早已聚集一些观礼之人,相熟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王府下人带莫衡俩人向自己座位行去,与左右俩人寒暄几句,礼宴便开始了。

随着婚礼襄礼主持,婚筵便开始了。莫衡倒是头次观礼,看着倒也新颖,只是这婚筵气氛委实不太喜庆。莫衡在人群中无意瞧见八王爷齐菖,多留意了两眼。八王爷倒似有所觉一般,循着目光看向莫衡。发现是莫衡,换了神情,眉头先是一皱,而后像避蛇蝎猛兽一般,调转头,便不再搭理莫衡。

莫衡始终觉着八王爷对自己言谈举止透着些许怪异,像是厌恶,却又像是躲祸一般。

虞琛显然也看到八王爷方才一番动作,悄声在莫衡一旁说:“这八王爷倒也怪,以往对姑娘很是照拂,无事便要来府上看看姑娘。现今府上也不来了,见了面连笑脸都没有了,像是避蛇蝎一样。”

莫衡听着虞琛的话,倒是不知八王爷以前对莫衡如此关切,这八王爷莫不是窥见现今的莫衡不是莫衡本人,所以态度才转变如此之大?莫衡无从得知。

新人拜过天地后,傅芷钰便被送入了洞房,六王爷便招呼众人开始用膳。

莫衡淡淡地吃着膳食,六王爷敬酒到莫衡这桌时,众人都起身,对六王爷说些祝颂的话语,六王爷不可置否的笑笑,看到莫衡,嘴角一弯,朝莫衡走来。

莫衡瞧着这明晃晃的笑颜,心下再颤了颤,身后的虞琛眼神霎时防备地看着齐蔺,齐菖不动神色地移到莫衡这桌附近。

莫衡稳了稳心神,对齐蔺淡然一笑道:“恭喜六王爷大喜,娶得如此娇妻。”

齐蔺呵笑一声:“莫衡这病了一场,醒来倒是说话都变利索了,人也看着聪明伶俐了,不像从前痴痴傻傻的模样了,倒是无趣了许多啊。”

莫衡尴尬地笑笑:“许是老天垂怜,恢复我清明吧。”

“老天垂怜吗……”齐蔺转动手中酒杯,“就是不知这清明是福是祸了,就怕莫衡享受不起这清明呢。”

虞琛听到顿时如临大敌,全身警戒态势,附近齐菖也满脸戒备。齐蔺看看这俩人,像是无所察觉一般,转身对着高举酒杯:“来,祝本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听闻此话,顿时一愣,不祝恩恩爱爱,永结同心,却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尔后才举起酒杯敬齐蔺。

之后筵席倒是未再发生不测之事,莫衡看时辰也到了,便向齐蔺告辞回府,齐蔺颔首,莫衡便带着虞琛出了大殿,往府外走去。路过一座亭子时,被里面的声响惊到,却发现是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八王爷齐菖。

莫衡便让六王爷府中领路的下人去找八王爷随从,免得八王爷喝醉了酒发生点什么事。

莫衡突然道:“虞琛,我右耳耳坠不见了,你去大殿寻寻,是否掉大殿了?”

虞琛看着喝醉的八王爷,神色犹豫,莫衡做了个放心的模样,虞琛踟躇的往大殿行去。莫衡待虞琛不见踪影,便上了亭子,蹲下身子,看着齐菖。

一股酒味扑鼻而来,莫衡把手放在齐菖额头,齐菖睁开迷蒙醉眼,茫茫然看着莫衡。

莫衡放柔音量:“可知我是谁?”

齐菖抚摸着莫衡脸颊:“黙黙。”

莫衡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表字默黙,小名黙黙:“黙黙以前何样啊?”

“软软的……呆呆的……”

“现在的黙黙不好吗?”

齐菖打掉莫衡的手,翻转身子,背对莫衡:“本王中意以前的黙黙,现在的黙黙本王不喜……”

莫衡还待再问什么,听到有动静,便起身走出亭子。看到是六王府下人带着齐菖的随从,俩人对莫衡作揖,齐菖的随从便扶着齐菖出了亭子,上了候在一旁的软轿,出了六王府。

过了没一会,虞琛便走来:“姑娘,方才在大殿里找了一圈,并未见姑娘的耳坠,我又再路上寻了寻,也未找见啊,不知姑娘还想到掉在什么地方了吗。”

莫衡把手摊开,一只翡翠镶金的耳坠赫然躺在莫衡手中:“方才你去大殿中找寻,我也在这周围找了找,所幸找见了这只耳坠。”

虞琛取下莫衡手中的耳坠,为莫衡带上:“找见了就行。”

俩人便在下人的指引下出了王府,往莫府行去。

虞琛服侍莫衡上床后,莫衡便让虞琛也回房歇息。

今日在六王府中,六王爷齐蔺对自己说的话,不禁让她陷入思虑中。照齐蔺的说法,这莫衡本是个痴儿,而这一点也从喝醉的八王爷齐菖口中证实了,想来应不会错。那众人对现今的自己态度怪异也可找见缘由了。如此一来,自己如今处境岌岌可危矣……齐鞎控制一个痴儿易如反掌,若要控制一个正常人必得找到此人的弱点,若没有,便只有弃之。想到此处,莫衡惊坐起,摸了摸枕下的匕首,这才稍稍安心。

齐菖似乎钟情于以前的痴儿,难怪对自己态度阴阳怪气了。更怪的是虞琛这个贴身侍候莫衡的婢女,按理说,对莫衡应是最了解之人,怎的会对莫衡改变无动于衷呢,是自己周围接受度最高之人,倒像是莫衡身来就是如此。

莫衡撩开马车帘子,看着窗外徐徐而过的风景。她放下帘子,马车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坐在靠里的齐鞎却并未受光线变换而引起的不适,继续看着手中书卷。她现正跟着齐鞎微服出行,说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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