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本想看看热闹便回府,便无意中听见这女子是玉江的,便生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这午门却不是什么人想进久进得了的,莫衡虽身为朝堂之人,却也是不得皇上召见不得入宫,但这午门却还是进得的。
莫衡给看守看了看玉牌,看守恭敬的作揖叫了声莫大人便退身让莫衡二人进了午门。
此时那女子早已滚好铁钉。摇摇欲坠爬起来,跪在一官员面前:“妾是玉江冈山县上溪村一渔民赵氏,家中有白发父母,年幼弟妹一双,靠打鱼卖鱼为生。上顺父母之命,下和弟妹,日子虽过得紧巴巴,一家五口却也能勉强糊口。一日在街上卖鱼,却不幸被冈山县令魏晏魏大人之子魏垠见着,瞧上了妾这副面皮,竞当街调戏妾,妾羞愧难当,只得使劲浑身解数脱身。哪知那魏垠却纠缠不休,寻到家里来,说些浑话,硬强逼着妾做他小妾。妾羞愧得只想撞墙而死,却顾念着家中父母,弟妹,只得忍耐。妾本与同村的张生早有婚约,只是张生有丧期在身。张生与妾本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又怎肯做魏垠小妾,且不想做那攀附权势,背弃信义之人!魏垠便硬生生打断张生一条腿!更拿家中父母性命做威胁,逼妾就范。家中父亲本就厌恶仗势欺人之人,与魏垠几番冲突,最后经不住多番折腾,便被逼得吐血去世了!母亲见父亲去了,便一病不起,竞也追随父亲而去,留下妾与弟妹三人!妾本想找官府理论,奈何魏垠在玉江势大,去了只能讨一顿板子,这才东躲西藏,一路风餐露宿来帝京,只求有人为妾一家做主!”
一番话说完,不少百姓纷纷掉泪,更有脾气火爆的嚷嚷着“这还有天理王法”诸如此类的话语。
那女子从怀中拿出状纸,交于官员。
那刑部官员收了状纸,便道:“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若你所言属实,自会还你公道;若是栽赃陷害,便不是一顿板子的事了。”
杨氏见那官员收了状纸,似再无气力支撑,便倒地在旁,却见人群里跑上来两个半大不小的一双孩童,大的只扶起杨氏,嘴中直叫“阿姐”,小的只在一旁嘤嘤啼哭。众人又是抹了一把泪,有个好心的大婶上前帮着那孩童扶起杨氏,往姐弟三人住处去了,众人这才散了。
莫衡听完直觉明天朝堂上便定是一番唇枪舌战,明天进宫不知还会不会为难于她。
看完热闹,二人便回了府。
翌日
莫衡进得宫中,在偏殿等候齐鞎下朝。不一时,便有宫人传旨,让莫衡进正殿议事。
莫衡径进正殿,见锦王亦坐于一侧,俯伏行礼后便赐座于一旁。
齐鞎见莫衡落座,便对二人道:“想必你二人已知道昨日午门杨氏告御壮一事了,朕昨日便看了状纸,句句肺腑,字字啼血。今日朝堂上御史大夫上本,参冈山县魏晏贪赃枉法,脧民脂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纵容其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罔顾王法。望朕收监大牢,救玉江百姓与水生火热中。不知你二人有何见解?”
齐菖略一思量:“皇兄,不知可否把状纸借臣弟一观?”
齐鞎颔首,在旁伺候的福泽年躬身上前至一堆折子中拿出状纸递与齐菖。齐菖细细观之,不一时便对齐鞎道:“皇兄不觉这状纸写的很忒好了吗?先不说这文笔如何,单就看这字却是顶顶的好字,非一般人能写的,定是胸中藏有沟壑之人所书;在看这文笔,却是一篇好文章!”
齐鞎微一点头,笑道:“轩瑜也留意到这点,昨日朕看这状纸,便留意到这点,却不知这状纸是何人所书,那杨氏又是怎的找到这写状纸之人的,想来真是怪哉!”
齐菖把状纸递与福泽年:“昨日本王巧在午门见了杨氏闯关告御壮一事,我见那杨氏虽相貌俊俏,面目双手却是农人常年干活之人应有的。想来是渔民不假,只是却不知一介渔民如何识得这书写状纸之人。”
齐鞎眼眸深沉,转而一笑道:“左不过是老六的把戏罢了。莫卿你且去查查这为杨氏书写状纸是何人。”
莫衡见齐鞎叫到自己,便起身领旨。
齐鞎见莫衡,眸色一转:“今日朝堂上听御史大夫奏折,便有不少朝臣上奏,望朕放恭亲王早日回封底,也好整饬纪律。也有不少臣子反对,现今玉江霍乱,王爷千金躯体,不宜回封底。两班僵持不下,吵得朕脑袋生疼,你二人且说说如何。”
莫衡听他问起,便知不妙,却见齐菖已经答道:“臣弟私以为老六在京中即施展不开拳脚,不如皇兄就放他回玉江也好,也好让老六感念皇兄用心。”
莫衡听齐菖一番话,不禁腹诽这都是官场上的人精,齐鞎又岂不知这话暗藏的含义,想到此处莫衡不禁想起先帝还在的几个儿子来。
现今最大的先帝之子便是这恭亲王,齐蔺,字轩逸,母妃是三大士族之一姚氏姚贵妃。据坊间传闻,齐蔺出生时,白鸟齐飞于宫中,京中百姓更在当日见天空布满烈焰炽光,灿烂诡丽,却见一只金凤孤傲飞来,金凤周身五彩神光炽羽拂动间,见着的人只觉得遍体舒畅,竟似到了蓬莱仙岛,只觉美哉妙哉。金凤一声清啸,凡有乐器之地皆奏起乐来,其乐声更是直向人心底,动人悦耳。
后司天监秉先帝此乃瑞兆,日后六皇子必定非一般人可比。先帝听闻喜不胜喜,当即便赐名为蔺,同麟,并把最富饶一带的玉江赐予其作为府邸,可谓是一出生便与别的皇子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