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把一个空碟扑倒,一手拿一只箸:“既然如此,就从我这开始吧。我先说一句……丈夫志四海”
坐于他下首的李卫答道:“……万里犹比邻”
赵英敲敲脑袋:“影闭重门静。”
张琪抓耳牢骚半响,竟觉齐仲手中敲击碗碟的速度渐次变快:“等等,别急……寒生独树秋。”
刘义答道:“香雾云鬓湿……”
万俟易悠悠然答道:“清辉玉臂寒。”
轮到莫衡时,莫衡想了想:“诸位得照着我说的办……”莫衡见众人点点头:“世界上有两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一你不可将胰子水放入你眼睛中,二你数不清你有几多青丝,当你生出舌头时不能用嘴呼吸……”她见众人都伸出舌头,用嘴呼吸,而万俟易伸出舌头想了一会又立马闭嘴了,看着莫衡戏谑的笑。
莫衡继续道:“但若把手抬至胸前却可以……”
齐仲、李卫同刘义三人已经反应过来,看着其余几人吐着舌头,举着手哈气。众人笑道一片,而其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互相看了还再动作的几人,见彼此的形象,立马反映过来,也哈哈大笑。
“好你个莫衡,竟然取笑我们是小狗……”安寅笑骂道。
莫衡笑笑:“诸位可都笑了,换下一个。”
杨岩收住笑声,摸摸嘴角:“一女孤眠,纵横三只毛眼……”
众人一听,皆意味不明的大笑,杨岩摸摸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下首安寅:“无论如何,我是说出来了……”
安寅看着杨岩一副猥琐得意样,端起酒杯,狠狠道:“我认罚……”便饮尽杯中酒。
莫衡转头看向万俟易,啜一口酒:“这三毛眼是甚么东西?”
万俟易看着莫衡因酒微驼的脸,眼中水汽朦胧。莫衡看着万俟易嘴角戏谑的笑,和众人带色的脸,慢慢反应过来,心里腹议,这群老司机。
万俟易见莫衡反应过来,未露羞涩,只是把杯中酒喝完,还听对方嘀嘀咕咕说着“老司机”,这老司机是何物,他却是不知道了。
之后莫衡看这酒令行到最后倒是变了颜色,诸如斜插一只寒露嫩海棠,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娉娉袅袅十三载,豆蔻梢头二月初……仕女侧卧,横口竖口,竖口横口,和尚倒挂,上头下头,下头上头……
莫衡再也不能正视海棠与山药了……轮到莫衡时,众人都笑看着莫衡说出何笑话来。
莫衡让万俟易帮自己斟满酒,一杯酒下喉后道:“一妇与邻人私,谓妇曰:‘我常要过来会你,碍汝夫在家,奈何?’妇曰:‘壁间挖乙孔,你将此物伸过,如他不在,我好通信。’一日,夫在家正讲笑话,突见壁间之物,夫诘之,妇无可答,乃慌应曰:‘是听笑话的’。”
众人再次捧腹大笑,纷纷将杯中酒饮尽。
众人吃了许多酒,加之四角暖炉烧得火热,房中渐渐气闷起来。张琪起身摇摇晃晃去开窗子,推第一下,力气小了,便使劲一推,哪知劲酒上头,只听张琪哎呀一声,便消失在窗边。
众人赶忙起身去窗边,只见张琪在池塘中扑腾:“快下来救老子,我不回浮水!”
李文翻身上窗栏,纵身而下,去救张琪。张琪还在水中扑腾,见有人下来救自己,等了半晌却不见对方游近,只得往那人看去,却只见着对方膝盖。此时石舫二楼爆出哄笑声,他渐渐回过味来。停下扑腾的动作,慢慢起身,见李卫黑着脸看着自己,原来这池塘只到人膝盖处深。此时一阵风吹过来,两人均打了个哆嗦。
齐仲看着张琪一声湿淋淋,李卫膝盖以下全湿了:“哈哈哈……两位快上来,让管家带二位去换洗换洗,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张琪这个宝器……”
“李卫也是真实诚……”
众人回到桌子旁,却不见莫衡。方才众人只顾着窗边动静,现下却发觉莫衡并未跟着来到窗边。
杨岩走回自己方才坐的凳子,却见莫衡缩在了桌子下:“哈哈……这有个小酒鬼呢。”
众人便看向杨岩撩起的红色锦绣桌布下,莫衡正抱着酒瓶,把脸贴在冰冰凉的瓶身上。
杨岩弯下身子,想把莫衡怀中酒瓶夺来。莫衡见有人夺自己酒瓶,皱着眉头睁开眼,口齿清楚地说道:“不要动我的瓶子……你不要在晃了,晃的我头晕……”说着双手托着杨岩两腮:“……谁家的兔子没关好,放出来了……”
众人听莫衡叫杨岩兔子,一怔,然后想到杨岩比其他上牙长上许多的门牙,都笑了起来。
杨岩狠狠道:“你才是兔子……”
赵英笑着拍拍杨岩的肩:“你和一个醉酒的女子计较什么……”
万俟易蹲下身,莫衡看见万俟易,把怀中酒瓶抛到脑后,摸着万俟易脸道:“谁家的小哥哥长得忒好看了……”然后突然一把将万俟易扑倒在地,“这才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见莫衡这狂放的动作,均朗声大笑。
齐仲见已有两人去换洗,而莫衡又喝醉了,便说道:“今日便到此吧……我与万俟兄将莫衡送回莫府吧。”
齐仲与安寅去把莫衡从万俟易身上拿开,岂知莫衡力气太大,抱着万俟易紧紧的。
安寅戏谑道:“万俟兄看来是命中有此被梨花一压啊……”
万俟易无奈的扶额:“拉我起来就可,估计是一时半会拉不开了……”
两人扶着万俟易起身,也不管挂在万俟易身上的莫衡。众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