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即凉,方存在某天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看到了初雪,激动的她跑进沈寒越房间里把人拉起来,仅穿着睡衣的沈寒越在阳台上,震撼之余只感觉到寒风刺骨,身体瑟瑟发抖。

方存太激动,根本就忘记了沈寒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她伸手接下一片雪花,雀跃的递给他,这才发现他脸色通红,嘴皮发紫。

尴尬的笑了笑,她赶紧把人拉进房间里去,沈寒越躲进被子里,方存把空调调大了一些。

“你冷都不会说吗?”

沈寒越说“忘记了。”

“……”过去拉着他的手握着轻轻的哈气,争取把她身上的热气传给他,沈寒越静静的看着她,直到手静静的回温,心里也是暖暖的。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来,说“衣服我都给你拿出来了,你感觉热乎了就起来洗漱,我下去做饭。”

见她那么乖,沈寒越忍不住拉着她过来狠狠的亲了一把才放她下去。

她下楼熟练的开始做饭,没有平常的悠哉悠哉,反而捉急的想要快一点,一边做着一边想着家里从来不愿意安装空调的老房子,还有一到冬天就生冻疮的方正,以往有老妈在,老爸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冻着,可是现在呢!想着泪珠便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没有老妈的那三年里,一到冬天,她便躲在垃圾堆边的小屋子里,有想过方正,也偷偷的回去看过,有一次她发现隔壁的阿姨在她家给方正上药,从那以后她赌气的不愿意再回去看他。然而每个月她都会在有时间的时候偷偷的去看方正,不管方正在哪里,她总能在暗地里找到人,渐渐的,那成为了她每个月必须做的列行公事。

把饭菜做好,端出来放在桌子上,拿盖子盖好了她才跑上楼。随便拿了件大衣穿上,走到门口停下来,犹豫了几秒,她转身进了沈寒越的房间。

“我回家一趟,你自己吃早点。”

沈寒越一怔,问“怎么了?吃了饭我们一起去。”

方存摇摇头说“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沈寒越翻出一把钥匙,拿着过来给她“开车去,外面冷。”

方存拒绝了,说“不了,我想自己去,你好好的。”说着转身离开。如果她的家人都安好,她或许会开开心心的带他回家,可是她是父亲列入黑名单的罪人,她不会想带着沈寒越过去,让邻居都觉得她在外面得了势,回来向方正炫耀。

她和方正之间同时更像一场角逐,她希望自己惨一些,惨到方正愿意可怜可怜她这个卑微的人类。

去外面打车直接回家,到家门口,她犹豫了几秒钟,随后直接爬墙进去。家里的院子还是老格局,只是那些花的种类已经变了。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方正在做饭,她慢慢的走进屋子里,眼睛四处张望,熟悉的老电视机,墙上还是她从小学到高中时期拿到的奖状,满满的一墙,充满了回忆与自豪。

方正拿着铲子出来,在门口站住,没有当处的恼怒,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因为冷而脸色红通的方存。方存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这时里面传来一股烧焦味,方正一阵懊恼,转身回去关了火,然后又着急的跑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一瓶冻疮膏药孤零零的站桌子上。

眼神恍惚的走在路边,落寞的身影就像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孤独感让她感觉不到一丝丝冷意,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她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住在那么好的别墅,享受沈寒越的温柔,她应该被抛弃,被世人唾弃,那样才能够赎罪。

车子停在她面前,沈寒越1来把人带进车子里,见她已经冻得全身寒冷,他把人搂进怀里,把她的手拽着搂住他的腰,然后开车回去。

方存乖乖的抱紧他的腰,一直到别墅才放开他。

他一句话都没有问她,只是把她抱着放在床上,然后去给她熬了热乎乎的粥,送到她面前。

“你去工作吧。”这几天沈寒越都在做间水坝的方案,试图找到保持平衡的办法,而韩风则一直在默默的支持他,方存则负责洗衣做饭。

沈寒越说“好。”再过两个月便过年了,他得在过年之前把开发权拿到手,并且保证两边的平衡不被打破。

南方的雪通常不会太大,偶尔意思意思的下了点便算过去了,但是还是寒气逼人。

每天沈寒越都关在书房里忙着他的企划书,方存则自己到菜市场去买菜,她觉得自己在慢慢的退化,又觉得是害怕自己会变成不可预料的模样而不敢再去接触血腥。

从菜市场出来,森哥骑着他的炫酷摩托车向她招手,方存哭笑不得,这么冷的天,骑什么摩托?不怕把自己冻死?

走到森哥面前,她说“找我?”

森哥说“想不想吃点我们间水坝的特产。”

方存说“大冬天的,哪里来的特产!”

森哥说“我们间水坝的特产就是冬天吃的。”

方存说“不会现在吧?”

森哥点点头说“嗯。”

方存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不想把命交给你。”

森哥尴尬了一下,说“好,那明天行吗?明天我来接你。”

“嗯。”

回到家里,她又开始做饭,揉揉腰,这一个月来的饭都是她做的,没有烦躁,就那样幸福的任劳任怨,但是她心里还仍旧有江湖情,只要何晨光一句话,她或许就会抛开一切去完成任务,只是她会多了一丝羁绊而已。

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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