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的眼角一滴清泪滑过,接着她再也扛不住醉意,双眉紧锁的沉沉睡去了。
而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因为声音太小,加上周显睿坐在她对面,彼此离得还有段距离,因此隐约只听见什么弃情绝爱,不知该怎么办的话,至于其它的周显睿并未听清。
眼见萧瑾萱酒醉睡下了,周显睿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对方身边,望着萧瑾萱布满泪痕的容颜,他伸出手,温柔的替她将泪珠一一拭去。
接着,就见周显睿想了一下,然后就打横将萧瑾萱抱在了怀里,然后便向书房内,他平日用来休息的紫檀团云纹软榻走去。
将萧瑾萱小心的放到了榻上,周显睿随即也坐在一旁,帮对方将额前凌乱的秀发,轻柔的抚弄平整,然后才轻笑了一下。
“你这个妮子,何苦这般难为自己,你可知看你伤心落泪,本王的心里是怎样的万般不舍。早知如此,当初在扬州时,我就该替七弟做主,直接向萧恒提亲,将你迎进御王府,也省的你这般胡思乱想,难以安心了。”
这话一说完,周显睿就站起了身,将书房内挂着的银鼠皮斗篷来。接着又把萧瑾萱适才喝完,还剩下半壶的酒也拿到了手里,然后便从新回到了软榻旁。
先将斗篷体贴的盖在萧瑾萱的身上后,周显睿这才拿起酒杯,神情寂寥的自斟自饮起来。
“四小姐,本王记得咱们初次相见,是在你们萧家赏梅宴上,你竟走向本王还同我相借金龙宝剑,那时我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心里却是诧异万分,暗叹你这个丫头胆子太大,不知死活。”
“后来咱们正式相识,是在府尹衙门前,你敲响惊天鼓与宋彭交锋那次,其实当时本王早就到了,只是隐在暗处没有现身罢了。”
说道这里,周显睿轻笑一声,仰头又喝了一杯酒,望着萧瑾萱熟睡的面容,他满眼柔情的继续说道:
“你想不到吧,其实你这丫头那日的表现,本王尽数都看在眼里,或许从那时起,你便将本王的目光牢牢锁住了吧,我后来执意送你回府,嘴上说是担心你的安全,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本王是想在多看你两眼,希望可以更加的了解你。”
爱慕的女子就沉睡在眼前,周显睿深埋心底的相思之苦,忍了这么久,如今却是情深所致,全部吐露了出来。
而他口口声声叫萧瑾萱为丫头,而非四小姐这个敬称,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毕竟他们两人的年纪整整差了十岁,周显睿会这么称呼,到真不算过分,若非他对萧瑾萱多了丝难明的情愫,对方在他眼里还真就是个小丫头。
几杯酒不知不觉就被饮下,周显睿闭上眼睛,嘴里却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瑾萱你可知道,本王对你的感情,半分不会比七弟少,可是本王清楚在你的心里,怕是没有我周显睿丁点的位置。你我之间是盟友是知己,却永远做不成夫妻。”
周显睿眼角微湿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将萧瑾萱素白的手,握在了掌心之中,满脸深情的说道:
“所以本王不奢求别的,只要你能得到幸福我便也安心了,而且我已娶有正妃,让你委身为妾本王如何忍心,咱们或许注定这辈子都是有缘无分的,我只求来生能让我早些遇到你,守着你一人白头到老,想来也是幸事一件。”
话一说完,周显睿打开酒壶盖子,仰头就将壶内剩下的烈酒尽数饮去,溢出的酒汁顺着他的嘴角,滑过颈间,流到了衣襟上,可他却丢了往日的沉稳,竟不管不顾的,只是一味的将相思混着苦涩,全部连同酒水一齐吞进口中。
接着他又深深的看了萧瑾萱一眼,这才站起身,不在回头的径自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的清晨,一缕阳光打入了书房之中,猓叽叽喳喳的各种鸟鸣声,也持起彼服的叫成一团,哪怕是昨晚酒醉的萧瑾萱,都不禁皱着眉被吵醒了。
才一醒来,萧瑾萱就觉得头疼欲裂,难受的她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
缓了好一会,萧瑾萱才睁开了眼睛,接着迷茫的四下看了看,当发现周遭的环境十分陌生,并非是她的连翘院时,萧瑾萱迷糊的意识瞬间就清醒了,紧接着昨晚的事情,她也都慢慢想起来了。
一想到昨日自己失态的样子,萧瑾萱就不禁懊恼的叹了口气,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这酒能误事,以后绝不能再喝的酩酊大醉了。
边这样想着,萧瑾萱边下了软榻,身上披着的斗篷滑落到地上,她下意识就弯腰去捡,不想脑袋发沉的厉害,一个踉跄她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幸好她手脚一向麻利,立刻就扶着软榻边沿又站住了,可是这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她还是在书房内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连头上的簪子都掉到了地上。
几乎是她才一站稳,就见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接着一个品貌端庄,气质清雅的女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女子身穿碧色连云裙,头梳飞仙发髻,上戴金雀步摇,打扮雍容华贵,却一点不显媚俗之气,看着很是稳重祥和。
因为这女子手里端着个红木托盘,上面还放着一杯茶,所以她是低着头进来的,因此并没第一时间发现萧瑾萱站在房内。
因此就见这女子,开口便说道:“王爷您醒了,臣妾听闻你昨晚饮了酒,因此我特意备下醒酒茶,您且喝些吧。”
话一说完,女子含笑的抬起头,当她看清房内并无周显睿,只有萧瑾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