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这话,还没待萧瑾萱开口,因为老太君是贵客,所以这一病倒,赵氏母女也是一并要过来探望的,因此只见得萧瑾玟站起身,然后便雅静的先一步讲道:
“瑾瑜妹妹这话未免说的太过片面了,如今老太君为何而病,御医没来诊治之前,你怎么就能确定是瑾萱造成的呢,至于那李姑姑,适才言语确实不当,这是咱们大伙都亲眼得见的,瑾萱处置她也是理所当然,否则我帅府的千金,被国公府的下人顶撞了,却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我萧家的脸面岂不是就要落下了。”
萧瑾瑜向来和萧瑾萱,言语间总是借着嫡姐的身份,有意相压上几分。
可萧瑾玟是大房嫡出,帅府的大小姐,比起萧瑾瑜单轮在府内的身份,那还要尊贵上几分,因此见她开口,萧瑾瑜还真不好在说什么,也只得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口不言了。
而萧瑾萱此时,却微微的冲萧瑾玟这位大堂姐,投以一记感谢的目光。
但该办的事情,她却也不会含糊,既然昨晚还没震慑住老夫人这些人,那她不建议在下几回狠手,叫她们彻底忌惮自己。
当即就见萧瑾萱拿眼神扫视了一下,如今已经不敢在哭出声来的白家下人,知道能进这屋内伺候的,必然都是老太君的贴身婢女,当即她就来到赵氏面前,并轻声从容的说道:
“大伯母,如今这些白家之人,在我帅府没有丧殡的情况下,竟然在祖母的院子里放声大哭,做出如此不吉利的事情,就算她们不是我萧家的下人,但侄女还是想请您,按照我帅府的家规依法惩处,想来国公府既然是皇亲国戚,就算事后知道,也只会赞同我们萧家的做法,而不会无理取闹,心生怨恨才对。”
白老太君是老夫人请来的靠山,这点赵氏自然也清楚,能把白家人快点赶出帅府,这也是她如今急于想做的事情。
而眼下萧瑾萱一回来,就帮她把当家权从新夺了回来,如今对方说什么,赵氏那都定然会全力配合的。
当即就见赵氏忙点了点头,然后拉住萧瑾萱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满脸欣慰的说道:
“瑾萱真是孝顺,为了你祖母,当真是考虑的很周详呢,这些下人哭哭啼啼确实晦气,若不严惩岂不显得我萧家太没规矩,既然侄女一片孝心,要如何惩处大伯母将这权利都交给你,但瑾萱切记要把握分寸,小惩大诫即刻,我白萧两家是世交,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赵氏如今明面上看着,事事以萧瑾萱为先,而且还愿意放权给对方,当真怎么瞧,都是一位明理亲和的好伯母。
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她会全权交给萧瑾萱处理,那也是存着私心的,因为赵氏确实很想逼走白家的人,可同时她又不想得罪了国公府。
因此这会撇清关系,叫萧瑾萱在前出头,到时就算国公府的人心生不满,她也可以全推到这个侄女的身上,自己就可以独善其身了。
不得不说,掌家数月以来,赵氏这心机也确实又深了不少,只是她自以为这小聪明耍的不错,殊不知萧瑾萱向来精于筹谋,对方这点心思她几乎的一眼就看透了。
其实从赵氏亲迎出城,并急于拉着她回府时,萧瑾萱就知道这位大伯母,心里的如意算盘,就是自己隐在背后,让她冲在前面和老夫人相争相抗。
不过赵氏的想法,萧瑾萱虽然察觉,却也不愿和这位,前世对她毕竟有恩的大伯母,在多计较什么。
而且就算赵氏不利用她,萧瑾萱也会为了省去日后的麻烦,将白老太君逼出帅府去的。
所以这位大伯母既然如此想避嫌,她也没必要一定把对方拖下水,权当看在昔日的恩情上,她就在当这么一次出头鸟,那也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事情。
因此眼见赵氏,把惩处的权利交给自己定夺,当即萧瑾萱就将手一挥,直接指向了跪在地上,白家那些如今已经惶恐不安的下人,接着就冷声吩咐道:
“金川你是泰宁院的掌院姑姑,大伯母如今当家,她既然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了,想必对于我的吩咐,姑姑定然会欣然领命吧。”
金川本就是周显睿的人,但在明面上,她还是立刻做出为难的神情,并向老夫人那看了一眼,接着才故意不情不愿的说道:
“瑾萱小姐是主子,大夫人是掌家人,既然夫人发话了,那小姐尽管吩咐便是,奴婢一个下人岂有不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