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周显御这边才提到薛后母子,结果这话音还没落下呢,对方竟然就身处在衍庆宫外面了。
毕竟是后宫之主,堂堂的皇后娘娘,所以彼此如今虽然是势如水火,但萧瑾萱等人,还是依规矩相迎请安。
而就见得薛后在瞧见萧瑾萱的第一眼时,便立刻笑着迎了上来,还极为亲切的相扶对方起身,接着举止端庄的说道:
“大家都平身吧,得知御王和瑾萱小姐,今日入宫了,本后就猜到你们必然会来衍庆宫,这段时日你们二人真说得上是劫后余生,对于你们的遭遇,本后这几天是寝食难安,如今平安回来就好,我这心里也算是安稳了。”
明明将顾清歌推到前面暗害萧瑾萱的人,就是薛后母子,在场众人彼此间心里都十分清楚。
毕竟当初周显睿赶到兔儿岭时,从那些被周显御斩杀而死的人身上,还是分辨出这些人是亲王府的黑甲卫无疑。
可如今薛后却面不改色的,在这虚情假意的说出这番话来,当即向来就不知道忍字怎么写的周显御,便邪魅的冷笑出声了。
“皇后娘娘会寝食难安,恐怕不是担心我和瑾萱的安危,而是因为没能得到我们确切的死讯,这才心里不甘,难以介怀吧。”
周显御当初的母妃皇甫映月,可以说是薛后一手逼死的,所以这么多年他在面对薛后时,就没叫过一次母后。
而且每逢见面,必会针锋相对,若非明帝一直苦苦压制,他早就想一枪挑了这毒后,给自己的生母报仇雪恨了。
薛后身为国母,就算周显御言语顶撞,碍于身份她也绝不会出言争辩,可是身为主子的可以不言不语,但作为皇后的贴身姑姑,这个时候却是不能不护主的。
当即就见左雯眉头一皱,然后就来到周显御的面前,微微福礼请安后,便声音严肃的说道:
“御王殿下,皇后娘娘身为您的母后,适才你没有跪拜请安以是不该,如今言语还这般唐突,请您务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便是有违孝道,更是不敬皇后,您可是皇室子孙,这么有失体统的事情,可不该是殿下您应做出来的事情。”
身为六宫之主的薛后,明帝所有的孩子,确实都要称呼她一声母后才可,这是出于对皇后的敬重,因此左雯拿这个为理由,怪责质问周显御,确实无可厚非。
而在这一点上,名义上身为皇子的周显御,碍于身份就是想反驳都很难做到。
眼见这左雯护主,气势咄咄逼人的厉害,重生后就极为护短的萧瑾萱,平日文昕等人被欺辱半分,她都不会答应,更何况是周显御了。
而且萧瑾萱太了解周显御了,对方要么不理会,可一旦动怒便直接会下死手。
她可不想让周显御,还向荔枝家宴那次似的,和薛后硬碰硬撞在一起,毕竟对方是皇后,如此蛮横的抗衡,碍于身份的悬殊吃亏的还是周显御。
而眼见得周显御双眼微眯,危险的注视着左雯,萧瑾萱心知对方这是要动怒,当即赶紧拦在对方身前,然后先一步开口说道:
“左雯姑姑,既然你口口声声都在说,皇后娘娘是御王的母后,那这身为子女的,言语偶有冒失之处,难道作为母亲的还真会怀恨在心不成,反倒是姑姑您,皇后娘娘都没说计较,您却已经在这斥责起当朝的王爷来了,瑾萱知道您是凤翔宫的掌院姑姑,可御王是主你终究是奴,身为奴才却来质问主子,瑾萱见识浅薄,却不知原来这宫内,竟是如此的没有尊卑,我今个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萧瑾萱这番话一说完,就见得左雯那脸色,真是红白交替那叫一个精彩,身为薛后身边的贴身姑姑,在这宫内何时有人敢如此和她讲话。
而且前一刻她才拿尊卑质问了周显御,下一刻萧瑾萱竟然也以尊卑,立刻讽刺了她一回。
这种感觉无疑于让左雯觉得,对方简直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记巴掌似的,她这会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显御骁勇善战,做事雷厉风行,而且不按常理出牌,虽然难以对付,可是在这些明争暗斗,以理压人方面,却并不在行。
因此这些年,周显御虽然桀骜不驯,可薛后应付起来却得心应手,而且加上还有皇后身份,可以压制对方,她根本就没被周显御,逼的乱了分寸过。
但是眼见如今萧瑾萱,连消带打,几句话就把左雯给逼的哑口无言,对方的这张利嘴,还有那字字珠玑的话语,当即就让薛后觉得头疼无比,甚至连眉头都不禁皱了一下。
周显御有勇,萧瑾萱有谋,没有萧瑾萱的时候,周显御就是个猛虎,虽然勇武却也能合力绞杀。
而在说萧瑾萱,没有周显御的相衬时,她也左不过是个帅府庶出女,别说影响到朝堂,能在萧家安稳度日,那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可是当这两人凑到一起后,简直是相辅相成,彼此都将对方的不足给很好的弥补上了,而这是薛后绝对不想看见,也渐渐开始忌惮的原因。
而眼见左雯是招架不住萧瑾萱了,当即薛后一笑,然后就仿佛没感觉到,这殿内的紧张气氛似的,优雅从容的说道:
“显御性子向来洒脱,我做母后的哪里会真的计较,左雯你还不赶紧退下,今日本后是来看这两个孩子的,那些个规矩虚礼,自然都该放放了。”
话一说完,薛后就从随行宫人手里,接过了一个紫檀木的长形匣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