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瞧见人了,别走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们谁去告诉萧瑾萱,就说我再也不敢和她争了,再也不会摆什么嫡姐的架子了。求求你们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吧,只要能叫我在看一眼外面的阳光,叫我做什么都行。”
萧瑾萱皱起双眉,望着爬到近前,就伸出手臂抚摸着灯笼的萧瑾瑜一眼,她不禁轻声疑惑的问道:
“文昕这是怎么回事,人我可是交代你好好看着的。可是如今这萧瑾瑜怎么仿佛痴傻一般,如此以后可怎么排上用场。”
可是一听得这话,文昕却立刻笑了,并一指在灯笼的映衬下,脸色苍白如鬼的萧瑾瑜一下,并解释的说道:
“瑾萱你交代的事情,我何时没给你尽信办好过。只是这萧瑾瑜自打你来到京师之后,明里暗里可没少给你使绊子。远的咱们就都不说了,单讲那次若非她主动挑衅,又在老夫人面前搬弄是非,你又怎会被赶去家庙。若非如此赤灵,二夫人她们就不会死,所以我自然不可能好吃好喝的养着萧瑾瑜这个贱人,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小命,但总要叫她吃些苦头才行。”
充满恨意的看了萧瑾瑜一眼,接着文昕就立刻又说道:
“向她这种容貌倾城,却心如蛇蝎的女子,就该和这牢房内的蛇虫鼠蚁作伴。因此我不过是叫人多往她牢房内放了些老鼠和臭虫,另外叫她这个不念亲情的畜生,吃着猪食喝着污水,叫她为以往所做过是一切赎罪罢了。”
其实文昕会这般仇视萧瑾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方不但与萧瑾萱为敌,过是害死了沈初云等人。
而且昕如今会落得个不能人道,白术也无法迎娶,并被他狠心逼走的结局,说到底也是因为萧瑾瑜使坏,赶萧瑾萱去了家庙这才造成的。
哪怕文昕平日里似乎将自身的隐疾看开了,可实则这般大的变故,无数个夜晚都叫他辗转反侧,痛苦的无法入睡。
都说内侍被净身后,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或多或少会与正常的男子出现差异。
至少旁的不说,文昕如今对待旁人的手段,确实要比以往更加不留余地,心里那么良善也无法被触及到了。
而这会的功夫,神情明显有些恍惚,天天忍饥挨饿身体也极度虚弱的萧瑾瑜,这会可算是接着灯笼,看清楚文昕和萧瑾萱竟然就站在牢门外。
原本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看见零星烛光便欢喜雀跃的萧瑾瑜,在与萧瑾萱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立刻就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
“萧瑾萱,你是来杀我的对不对,你折磨够我了,现在不打算叫我在活着了是吧。我毕竟是你的姐姐啊,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已经是睿王妃了,我以后害不到你的,而且我也在不敢动什么坏心思了。”
望着牢房内,跌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不住像自己作揖哀求的萧瑾瑜。
面对这个两世都和她势如水火的劲敌,萧瑾萱这会却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喜悦,反倒心里不禁产生了阵阵苍凉的感觉。
前生她因为被诬陷与人通奸苟合,因此被萧瑾瑜夺了凌王妃的位置不算,还被关进了王府地牢,受尽欺凌和折磨。
那会她喝着被吐了口水的饭菜,指甲被尽数拔去,亲生儿子不能相见,萧瑾萱也曾在牢房之内,跪地苦苦哀求着萧瑾瑜,可换来的却是对方无尽的戏谑和欢愉的笑声。
挖心而亡,她用一世的情爱换一回重生的机会,为的就是和昔日这些践踏过她的人寻仇,把欠她的血债和侮辱,尽数一一偿还给她。
而如今她确实做到了,前生她一步步凄惨的境遇,萧瑾瑜今生便在重复上演着。
如今萧瑾瑜的生死全部掌控在她的手里,可是萧瑾萱确实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喜悦感,只是忽然有些释然,更是感叹天理循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