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着这些天丁老头精湛绝伦的针灸医治,和汤药的灌服。
周显睿虽然还是极为的虚弱,可终究不在陷入昏迷,意识也恢复了清醒。
而等到萧瑾萱这一进来,便看见周显睿正前胸包裹着厚实的绷带,而丁一针正在为对方施针。
在另外一边,良妃因为爱子心切每每这个时候都要过来亲自陪伴,而襄平和显辰也颇为孝顺都陪着良妃,因此几人也都在帐篷之中。
如今的周显睿虽然只能躺在床榻上不能移动,但已经头脑清醒,不在终日昏迷的他。
扭头间眼见来人竟然是萧瑾萱,他嘴边不禁露出一丝温和笑意的说道:
“我从襄平那得知,瑾萱你如今不但拜了丁老为师,还跟着他一并时常处理伤患的士兵。今日怎么你也来了我这里,想必是有何事吧。”
萧瑾萱其实每日忙到傍晚时分,也会随丁老头过来一趟,就近学习医理和针灸术。
但是周显睿每日早晚各需行针一次,萧瑾萱如今因为和周显御之间暗定终身,并且有了夫妻之实。
所以打心里,她本能的就在和周显睿渐渐拉开距离,保持着避嫌。
因此每次早上周显睿敞胸露怀的周身针灸术,她向来是不会过来的。
只有傍晚时周显睿穿着得体,进行四肢小针灸术时,萧瑾萱才会跟着进来。
对方这个规律早就被细心的周显睿发现了,所以眼瞧着这一大早萧瑾萱竟然来了,他本能的就觉得对方定然是有事情要和他讲。
而周显睿也的确是最为了解萧瑾萱心性的人,在这一点上哪怕是周显御都未必次次猜的中对方的心思,可他偏偏就是可以做到。
而就见得萧瑾萱先是对着周显睿温婉一笑的点点头,然后却忽然扭头对丁老头说道:
“师傅,徒儿这次来其实就是想知道,王爷这伤到底何时能够痊愈。距离下地行走,从面上看与常人无异。若要做到这两点,您还需医治几日?”
对于萧瑾萱这个徒弟,若是丁一针以前是打心里喜欢对方。
那自从开始教授萧瑾萱医术后,对方的认真和刻苦,以及对药理的领悟性,还有下针时的胆大心细,都叫丁老头乐的喜上眉梢,大感后继有人。
因此一见得是自己这个宝贝徒弟问话,丁老头自然是有问必答,并且语气肯定的说道:
“睿王爷如今虽然拖离了危险,可是他毕竟被割去一部分的肺叶。想彻底恢复如常至少要卧床半年之久,然后才可以下地走路。在配合汤药针灸,若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便可痊愈。”
别看一年的时间听起来十分的漫长,可是周显睿毕竟是开膛取肺过的人。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短短一年的光景就能恢复如初,其实恐怕这世间除了丁老头敢这般保证,就在一名医者能做到这一点了。
可是就见得萧瑾萱听完后,双眸却微微的闪过一丝无奈,接着她便摇头轻叹的说道:
“一年吗?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了,恐怕就算王爷到时痊愈了,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其实能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彻底将周显睿这个心肺残损的人恢复如常,丁一针还是颇为自傲的。
正幻想着萧瑾萱必然听完他的话,而露出敬佩神情的丁老头,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对方的叹息和无奈,当即他不禁都有些听傻眼了。
而相比起帐篷内众人都不明白萧瑾萱话里究竟是何意的时候,病榻上的周显睿却眉头一皱,并语气带着一丝沉重的开口问道:
“瑾萱,京师那边的情况可是对显御不利,其实我清楚,这几日无论我如何问,母妃都不许你们将实情告知我,是为了叫本王安心养伤。但是与其叫我自己胡思乱想,你们确实该把战况如实讲出。就算我现在无法起身相帮七弟,但至少还能在后方给他出谋划策,而不是像个废人一般的毫无用处。”
眼见得周显睿说完这话,就颇为自责懊恼的右手握拳,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床榻边缘。那其中的无奈和焦急,更是展露无疑。
可是眼瞧着这一幕,萧瑾萱却忽然露出一丝从容的笑意,接着声音不急不缓的平静说道:
“王爷您说的不错,显御是庶出皇子,如今剿灭叛军,却被阻拦在城墙之下,反被薛后诋毁为攻城谋逆之人。您在百姓中的威望实至名归,而且还有陛下的手谕诏书更会民心所向。但是若您一直重伤无法出现,那有着嫡皇子身份的周显泰,登基便会成为必然之势。因此只有您亲临京师战场,以您为主,显御在旁辅佐,如此才有与薛后一较高下的可能。而瑾萱今日便是带来灵丹妙药,助王爷一臂之力,叫您即刻痊愈得以返回京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