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显睿肯下决心对萧瑾萱出手,这点很叫一旁的陈后听得心满意足。
但是闻听得周显睿竟然说,萧瑾萱会危害到江山社稷,陈后对于这话心里又极为的嗤之以鼻。
毕竟现在的萧瑾萱在陈后的眼里,总是潜移默化的觉得对方和已死的薛宜极为相像,都是那种以女子之身,去做男儿都不及之事的人。
对薛宜恨之入骨,存有心结的陈后,因此是极为排斥萧瑾萱被推崇的过于精明能干,这会叫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因此就见陈后在轻蔑的笑了下后,然后便不以为然的说道:
“显睿我承认萧瑾萱那个妖女的确心智了得,但你未免也太瞧得起对方了。就算她是北戎后裔又如何,现在她可是身处在我大周,想掀起什么风浪,哀家量她还没这个本事!”
若是以前陈后当着周显睿的面,说萧瑾萱一句不是,他不但会直言相劝这位母后,更是心里也会微微不满。
可是如今随着萧瑾萱没有彻底坦白身世,再到现在昭阳宫送来的汤药有毒。
在心里对于萧瑾萱以起杀心,和对方彻底关系决裂的周显睿。
这会听得陈后说出直接枭首的话,他不但没恼,反倒在轻咳几声后,带着一丝默许的语气说道:
“母后稍安勿躁,既然孩儿已经看出瑾萱的阴狠用心,那么朕也不会在念旧情了。毕竟朕不会忘记我是大周的一国之君,所有对这个国家存在威胁的事情,朕都绝对会将她扼杀掉。”
话说到这里,周显睿忽然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当即他接过陈后递来的白色巾帕,好一会都咳嗽到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等到周显睿可算缓过一口气,将咳嗽感压下去时。
但他这一将巾帕从嘴边拿开时,才惊见上面竟然落下了一片殷红血迹。
看见自己竟然又咳血了,周显睿的心不禁就是一沉。
其实周显睿自己的身体,他远比旁人要更清楚几分。
自打上次他肺部被流箭射伤后,现如今的身体,虽然因一颗阎罗泪看似无碍了,实则内里却留下了暗伤,体质也是大不如前了。
其实周显睿也清楚,他现在日理万机,又不注重将养,这辈子别说万岁,他恐怕性命绝对难以活的太长。
但是为了这大周的江山,虽然周显睿清楚这个道理,但仍旧是日日忙碌在奏折公文里,将自身的健康抛在脑后。
但是周显睿就算再有心里准备,他也绝没有想到过,如今年仅二十五的他,会一再咳血不止,昏迷难醒。
周显睿并非是怕死,他只是放心不下这片明帝交到他手里的江山。
因此这会隐隐有种预感,觉得自己恐怕时日不多的周显睿。
就见他将嘴角的血迹从容的擦拭掉后,就语气如常的说道:
“母后看来皇儿这身子是真的不中用了,但在这之前朕必须将瑾萱的事情处理好,否则就是到死我都无法瞑目。”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的激动,周显睿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半天。
等到陈后流着眼泪递给他一杯茶,周显睿喝过心肺觉得舒服不少后,接着才又继续说道:
“母后还是那句话,瑾萱的事情孩儿会自行处理,您绝对不要提前惊动了对方。或许你觉得瑾萱只是个女流之辈,但在孩儿眼中她的心智和筹谋却是不输给任何谋士的。而且若是擅动瑾萱,手握兵权的显御必然不会答应。朕如今不但要除掉瑾萱,还得提防着七弟,因此必须谨慎而行才可。”
眼见得周显睿这会不时就开始往外咳血几下的样子,陈太后就心虚的不行。
因为她知道,周显睿现在会忽然咯血不止,定然和她刚刚命人给对方灌下的虎狼之药脱不了干系。
因此这会心存愧疚的陈太后,到底是心疼周显睿这个儿子的。
所以在如何处理萧瑾萱这件事情上,周显睿说什么,她也不在反驳了。
全都点头应了下来,并保证不会插手此事。
眼见得陈后这会因为周显睿咳血,而乱了分寸,甚至只知道一味落泪,连垂帘听政的事情都忘记提了。
当即一旁的襄平,她这会心里可没觉得伤感,巴不得周显睿赶紧去死的她。
现在所想的都是如何掌握更多的权利,因此襄平不忘开口的马上说道:
“皇兄既然你这般忌惮七哥会感情用事相帮瑾萱,那如今这朝政您也不该在叫对方来监管着。其实说到底七哥到底和咱们不是一奶同胞的情分,兄长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就该是母后才对。因此襄儿觉得,皇兄现如今若是身体欠安还需养病,不如就叫母后垂帘听政,代为上朝才是最稳妥不过的了。”
周显睿现在是病的不轻,但他脑袋还没糊涂。
虽然他如今和萧瑾萱之间误会渐深,但不代表他会被襄平几句话所左右,将朝政大权交由后宫中人把持。
哪怕陈太后是他的生身母亲,但周显睿仍旧不会将皇权轻易的交出来。
“皇妹无需担心,朕虽然看似病的不轻,但打理朝政的气力还是有的。母后在宫内颐养天年即可,前朝的事情就无需担心了。毕竟朕再怎么说也正值壮年,旧伤复发咳上几口缓缓也就无碍了。母后和皇妹这几天照料朕也辛苦了,都快回寝宫休息吧,这里有余安在就够了。”
眼见得周显睿神情颇为疲乏的说出这番话,当即为了叫对方可以好好休息,陈后等人不禁立刻离开了养心殿。
而一到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