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铭还是拒绝了:“公子,请恕在下不能帮你。——你说的是没错,无论做与不做,做什么不做什么,公子都处在危验之中。只是倘若目前多些隐忍,以公子的功夫,秘府想杀你并不容易,但若是你闹出了太大的动静,不仅秘府、连朝廷都不会再容你。现在只是困境,而那时则是死地!”
无名想了想,金铭说的不无道理,再强求此事也是强人所难,便笑道:“在下也知金铭兄一番好意,好吧,当初参与灭门的我可以先放放,不过有一个人还望金兄帮我查出来,即就是七年前追杀我母子与外公的秘府人员,这些人,我必须要杀!”
金铭沉思半晌:“这件事在下可以帮你,而且在下会帮你选个时机,让你出手杀他们的时候,不会让秘府怀疑到你的身上。——只是,我们如何联络?”
“两天以后,我这边会安排人去找你,此人也是秘府之人,你有什么信息,只需要通过此人传递于我即可。”
“公子来京应该没有多久吧,这么快便在秘府设置了内线,看来在下替公子担心倒有些多余了。”金铭对无名内心里倒也佩服的很,一是武功上,二是这谋事上。虽不过是个少年,做事却极有心机。
仅从他另安排人来与自己接头来看,就知道他不想过多地在自己跟前暴露行踪,的确是心思细密,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若仅凭自己刚才那几句话,便轻易相信,那这无名公子即便不惹事,在秘府的全面追杀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此时,竟不禁想着,若这无名成了太子,成了皇上,也必定是一位城府极深的帝王,不会弱于现在的威隆帝。
此时城门已关,金铭已无法入城,只得在这镇子上找了间客栈住下。
而无名,则返回复仇联盟的破院。
晚上回到房间一看,床上多了两床被褥,有钱就是好,这一晚睡的十分香甜,以至于不二与花树两个魔督趴在他窗前“三弟,三弟”叫了半晚,他都没听见。
两位魔督又怕惊扰惊吓到他人,但悻悻地退去了,跑到前院,坐在台阶上,相互依偎着看了一晚上坤界的月亮。
“这坤界的月亮就一个,太单调了,的确没什么看头。”
“是啊,不像咱们离界的月团,可以营造出更加浪漫的氛围。”
“而且这坤界的月亮每晚非要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这样夜复一夜,年复一年的,月亮岂不是太累。”
“还是咱们离界的月团好,慢慢地亮起来,再慢慢地暗下去,多有韵味,听说那是月神眨了眨眼睛,只是月神眨眼的一瞬,便是离界的一个晚上。”
“想想都觉得如此美好——”二人靠得更紧了些。
“只可惜,自从被困到了重界,就再没看过离界的月团了。”
“你说无名魔尊会找到咱们吗?”不二问道。
“无名魔尊,那可是有惊天动地之能的,即便被困到了重界,却能捕获两个小重界,用搭跳板的方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真是神奇,找到咱们必是早晚的事。”花树道。
接着又有些幽怨:“其实我是既希望他们找到咱们,又不希望他们找到。”
“为何?”不二转头看着他。
“咱们随着尊主,撼天动地,与仙界大战,端的是气壮山河,他便是咱们魔界的精神,能与尊主促膝畅谈当日风云之事,自然快意。只是,若尊主来了,只怕你我的二人世界便没了,如今英雄迟暮,再加上英雄气短,早已没了当日的气概,反倒觉得与不二兄在这重界之中,了此一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二一把推开了他:“怎可说出如此泄气的话,若是见了尊主,以尊主的能力与智慧,定能带着我们破开重界,重组魔界,杀入仙庭,才是我魔界之人应有的气魄,怎能沉迷在这温柔乡里,如此不思进取!”
“只是——”花树魔督有些委屈。
不二拂袖起身,怒道:“你我三观不同,谁要与你过这二人世界?!”
一只正睡在旁边草从的野兔,被不二的怒喝惊得竖起了耳朵。
不知不觉间天色亮了,重界从坤界隐去,显现在离界之中,不二魔督看着远处枯草荒坡,浓浓秋意,顿时有一种壮志未筹的感触,觉得心里赌的慌。
想当年,在云空之上,云空魔署殿宇森森,如今魔署早被仙界打碎,而那朵承载着云空魔署的巨大云团,已不知飘去了何处,止不住潸然泪下。
而坤界这边的破旧院落里,或许因为新买的被褥太过舒服,所有人都睡了个大懒觉,迟迟无人起床。
太阳升到小半空的时候,无名第一个起身,来到前院,准备将混天刀演练一遍。
他突然想试试用双刀横天,能不能飞起来。
便手中化刀,刀面下按,果真身形上移,可惜不过十丈之高,又拍了下双刀,再起五丈,再拍只起两丈,再往下用力拍刀,便升不上去了。
刀一停,人快速跌了下来。
看来这双刀横天的威力,坤界中使出来,比离界中要弱了不知几许。
又试了试通过意念平移飞行,发现只有三丈之距,便要落下地来,反倒是借助双腿腾跃之力,可以一步十丈有余。
再试一下神识之力,想凝聚个虚影,神识投入到十步之外,便如雾般散开,更不用说可以像离界那般凝成实质了。
无名知道这些与坤离两界的天地规则有关,但是否与自己的身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