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列给了无名一个十分赞赏的眼神,连孤尘子等人看向无名的眼神里,也充满的欣赏之意。
在这年轻的一代弟子中,如此思维缜密、表达清晰,不卑不亢,却又从容大度之人,真是从未见过。
大家听了无名这番话后,都无语了。
人家说的在理啊。
往生盟过来解释古林派一事,有什么错?
觉得江湖总盟面临危机,即便是捕风捉影,过来谈谈自己的看法,警醒一下各门各派,有什么错?
既然都没错,那还说什么呢?
“只是——”严当还是要说,他心里藏着的怒气无法消除:“只是你朱列不该私自召集各门各派,这有违江湖总盟的例制!”
“江湖总盟的例制里,只是说江湖总盟若要召集各门各派聚会,需得掌事门派出面,并由执事门派共同投票定夺。但此次,并非江湖总盟召集,而是我们往生盟召集,只是当时一粗心,没把往生盟与我朱列的名字落款上去而已。”
无名站在一边,不觉偷偷地笑了。
这朱盟主谈起正事一般,斗起嘴来,却是天下无敌,只看众位掌门彼此对望的眼神及复杂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了。
古剑派的守山弟子,开始陆陆续续将到达的各派掌门带到古剑堂,大家忙着彼此嘘寒问暖,严当也忙里忙外地陪着笑脸尽地主之谊,没机会再搭理朱列了。
朱列并不起身,过来的一拨一拨的掌门人都当他是透明,连个招呼都没有,不过看起来朱列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虽然百年前,往生盟与各大名门正派之间签了合议,缔结了江湖总盟之约,还成了执事门派之一,但各门各派仍把往生盟归入邪派之列。
再加上朱列的这张嘴,完全是见谁损谁的架式,任何人与他说不了两句,便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所以更加没人愿意搭理他。
其实骨子里的原因,只有朱列知道,因为他非常看不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掌门人虚仿做作的样子,所以言语中自然就会不敬。
既然按照约定,彼此不好动手,但动动嘴是无妨的,朱列觉得必须得在嘴上占些便宜,否则往生盟被他们排斥来排斥去,实在是心里憋屈。
中午之前,江湖总盟的各门各派掌门终于都到齐了,他们并不知道这邀贴原来并非总盟所发,而是往生盟自行为之。
严当自是不愿再提起,怕有损了古剑派的面子,而孤尘子、魏通与钟期三位掌门更是闷声不语,权当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没多会,古剑堂内便坐得满满当当,众掌们交头接耳,也不知究意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要召集所有门派过来。
待大家都纷纷坐定之后,严当冷眼看了看与他并排坐在执事门派掌门位的朱列,道:“还是朱掌门你来说吧,老夫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朱列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双手下按,让大家肃静。
“首先非常感谢诸位不辞辛苦地大老远赶来,参加我们江湖总盟的会议。”
“既然严掌门让我来说,我朱某就是个直来直去性子,从不喜欢拐弯抹角!”
严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觉得这朱列的一张嘴真是太贱!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有两件大事,要与大家通报与商议。这第一件便是古林派被偷袭一事,想来在坐的各位也都听了不少的传言,有人说此时是我们往生盟所为,纯属扯淡!大家看我朱列不顺眼,这我知道,但是,若是往我朱列、往往生盟身上泼污水,我他娘的定不饶他,管你是天王老子,我朱列也要打得你认不得爹娘!当然了,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是一门一派的掌门级人物,自然不会太过愚蠢!但是——”
下座的一位掌门实在是忍无可忍,发飙了:“朱盟主,你在胡吣些什么,有事说事!这么多人不是过来听你骂娘的!”
朱列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突然冲侧面站着的无名喊道:“无名,本座有些口渴,还是你过来说吧。”
无名只好走了出来,冲着主座的几位掌门拱手一礼,又给下座的百多位掌门施了个礼。
“在下往生盟大弟子无名,见过诸位掌门!”
“这小子不是往生盟新招的弟子李越吗?可是本届的铁券十能之首,如今怎么又成无名了呢?”
“呵呵,这再正常的人,入了往生盟也会变得不正常,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且看看那朱列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粗人,张口他娘、闭口他娘的。”
无名抖了抖精神,来到两边座位中间的通道上。
“今日这首件事,便是要为我们往生盟在古林派一事上,自证清白!大家既然多少都知道些古林派被袭事件,也知道了只所以会把污水拨到往生盟的身上,不过是因为偷袭古林派的人身穿了往生盟的衣服。那么在下想问,若是仅凭衣服就断定是往生盟的人,那以后若有人穿了在座各门派的衣服出去行凶做恶,这些帐是不是都得算在在座各门派的身上?”
许多人纷纷点头。
“这倒也是,若只凭衣服为证据,也确实随意了些,许多门派在江湖上,也常有被人顶冒的事,若开了这个先例,那各门各派在这江湖上不知要背多少的黑锅。”
无名眼光扫视一下当场:“此外,大家试想一下,往生盟若是光明正大的向古林派挑战,身着自己门派的衣服尚在情理之中,而这次之事却是偷袭,既然偷袭,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