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帝拍桌喝道。
“回,回皇上的话,微微微臣是奉了,奉了成国公世子的命令,全全城搜查一个受伤的江湖中人,因为有人看见那人潜进了将军府……”吴刚趴在地上,眼珠子转了几番,心下便定了定:“庄大将军乃我大周的国之栋梁,他不在京城,留在京中的都是妇孺女子,因而微臣十分担心那贼子潜进将军府会对将军府的女眷不利。故而没有请示皇上,便带了人去将军府,想要找出那贼子,也是为了府上众人的安危。微臣也知道此事微臣办的甚是不妥,没有顾及到府中女眷的名声。尤其,尤其听说东平侯府的夫人仍住在将军府调养身子,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李凤锦唇边一抹冷笑分外明显,这吴刚倒也有几分急智,将擅闯将军府说成是忧心将军府上众人的安危而不得不为之的正义之事,想法是不错的,但也要看他李凤锦肯不肯成全!
无故打搅他的媳妇儿休息,简直罪不可恕!
“京畿卫乃是皇上的直属卫队,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国公府世子竟也能随意指使尔等做事?”李凤锦拿眼角余光瞧着皇帝,冷笑道:“什么时候,京畿卫改姓成了?”
皇帝原有些缓和的脸色立刻又难看了起来,阴恻恻的冷笑:“是啊,朕倒是不知道,京畿卫什么时候成了成国公府的了?”
吴刚的冷汗又下来了,“这,这……回皇上的话,微臣等人也是无可奈何,是,是成国公的成世子他……要是微臣等人不听吩咐,世子爷便拿皇后娘娘来要挟臣等,微臣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求皇上开恩啊,罪臣有罪,但,但是一切都是成世子他威胁臣等,求皇上饶了微臣一命啊,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吴刚涕泪齐流,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拍个马屁,才会在那死胖子愤恨说着要报仇时,自告奋勇的带着人全城搜捕,只求能借助成国公府与皇后的势力更上一层楼。毕竟他的妻子只是成国公的侄女,而非是亲女。
可是却没想到,这次会捅出这样大的篓子来。不过想着成国公府到底是皇后的母族,只要将责任全推到成国公府,他既能保住性命,而成国公府有皇后在,也伤不了筋动不了骨。只是自己能捡回性命,一场皮肉之苦怕是在所难免了。
“你少攀诬皇后娘娘与成国公爷!”李凤锦怒声喝道:“皇后娘娘是何等样人,成国公是何等样人,他们明知京畿卫是皇上的亲卫,即便要用,定然也会知会皇上一声,得到皇上的手谕,方才能调动你们。你们在行动之前,可接到了皇上的手谕?如此大肆的全城搜捕,惊扰百姓,你们简直罪该万死!”
他这是在提醒皇帝,皇后与成国公根本没将他这皇帝放在眼里过,他的亲卫,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指挥得动,还算个什么亲卫?再则,全城搜捕,定然会惊扰百姓,倘若百姓因此而人心惶惶——民乃国之根本,国家的根本成日惶恐,说不得哪一天就思变了呢?
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他阴沉的面上满是狠戾与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阴霾,“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成国公!”
吴刚听着头顶上皇帝的语气,顿时瘫软在地。
皇帝挥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瘫软的吴刚拉走了。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李凤锦直截了当的问道。
皇帝沉着脸道:“这些年,朕对皇后与她身后的母族,似乎太过宽待了。以至于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的不将朕放在眼里,这一次,朕绝对不会姑息。”
他看着李凤锦:“当初,爱卿道皇后宽仁慈悲,可事实证明,皇后的宽仁慈悲,却是用在她娘家人身上,而并未用在朕的后宫之中。这几年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着她是一国之母,无意间纵着她伤害朕的妃嫔与子嗣,除了爱卿当日之言,朕也念在当年老国公拥戴先帝的从龙之功!”
他说着,用力闭了闭眼。
李凤锦忙起身告罪:“微臣识人不清,令得皇上后宫混乱,微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爱卿不必如此。”皇帝看向他,“爱卿与朕说这话时,已是几年前了。也许皇后从前的确宽仁慈悲,只是人心易变,爱卿不能未卜先知,自然也料不到他日皇后会变成这般模样。其实朕这些年,案头上收到的那许多弹劾成胖子的折子,因着皇后与老国公的关系,朕都想法子压了下来。不想,竟纵的他们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若不严惩,他们只怕都要将朕不当一回事了。”
“皇上英明,只是如今的情形——”李凤锦沉吟道:“倘若此时要废后,只怕时机并不成熟。”
“废后?”皇帝的眼皮跳了跳,忽而咬牙:“那恶毒妇人,朕的确该休了她才是。只是,倘若废后,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如今内忧外患之际,确实不合适再出废后之事。”
但李凤锦却也成功的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皇后不仁又恶毒,就算此时不废,终有一日也要将她废除才够解他今日之恨。
“皇上英明!”李凤锦甚是敬佩的赞道。
“今夜京畿卫这些该死的东西私自闯入将军府,只怕府中众人受惊不轻,为免庄大将军在外还得为府中之事担忧,朕得好好安抚庄府众人。爱卿可有什么主意?”
“此事,微臣实不好乱出主意,毕竟庄府,也跟微臣关系紧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