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夫人气冲冲的回到成国公府。
正翘首以待的成国公一见她那模样,心下顿时咯噔一下,但仍抱着一丝侥幸问她:“事情办得如何了?”
成夫人往椅子里一坐,气哼哼的道:“真是气死我了,庄若薇那贱人,竟敢将本夫人赶出来!本夫人肯上将军府去,那是本夫人看得起他们,给他们脸面,他们却如此不给本夫人的脸面,真是越想越生气!不行,我这就进宫去,请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你给我站住!”成国公听得脸都黑了,颤抖着胡须问她:“你说什么,你被人赶了出来?”
成夫人被成国公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一抬头见他脸色发黑,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自觉就矮了一截:“我,我是被她们赶出来的。她们实在太过分了……”
“你都说了什么!我叫你去道歉,你到底都跟人家说什么了!无缘无故为什么会被赶出来!”成国公吹胡子瞪眼的咆哮。
“我、我就跟他们说,昨晚是一场误会。”成夫人慌慌张张的辩解道:“然、然后庄若薇那贱人就讽刺我,说我态度不好,还说要是皇上知道我的态度,会不会再次从国公府收回点什么东西……那小贱人竟敢如此诅咒小瞧我国公府,我当然气的不轻,劝她做人留一线……”
成国公蒲扇一样大的手掌一下子落在了成夫人脸上,扇的她的身体原地转了半圈,幸而身旁的嬷嬷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知妇人!”成国公气的双眼通红:“我真是鬼迷了心窍,竟让你去将军府道歉,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回去!”
成夫人委屈的抚着红肿的脸颊,“老爷你何故这般怕她们,那庄若薇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在我面前,哪有她说话的资格。那庄夫人也是奇怪,竟然叫一个庶女出来说话,还十分信重的样子,这不是打我的脸、打老爷的脸吗?”
成国公不耐烦的摆摆手:“你知道什么。那庄若薇虽只是个庶女,如今却也是东平侯府的夫人。”
“东平侯又如何,老爷不是说,前两天皇上猜疑东平侯爷,说他就要失了君心吗?”成夫人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实在委屈,为什么要挨打,总要问个分明才甘心。
“谁知道那东平侯竟有如此力挽狂澜的好本事,如今他俨然又是皇上身边第一人了。”成国公愁眉苦脸的叹口气,虽然很不想跟自己夫人说这些,但怕她又没脑子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那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她总当自己女儿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就以为自己也是万人之上,成日里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皇帝连他的老脸都不肯给了,不但当众斥责他教子无方,更是毫不客气的收回了先帝亲赐的铁券丹书,还禁足了皇后,如今掌理六宫的大权旁落他人手中,皇后更是气的卧病在床,他们成国公府不赶紧夹紧尾巴做人,还跟以往一样趾高气扬,只怕等着他们的,就是废后削爵的可怕后果了。
成国公想到这些,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觉得有必要给这个鼠目寸光的老妻再上一堂课。
他还没开口,就听成夫人不屑的说道:“皇上倘若真的看重宠信东平侯,前些日子也不会殿前怒斥东平侯府的乱象,更别提他如今还只是个御前行走而已。再说,我得罪的是他那夫人,听说东平侯爷本就不喜他那夫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怕也不会喜欢那样泼辣无礼的女人。昨夜将军府发生那等事,听说直到现在,那东平侯爷也不曾上将军府去看望一眼,再再说明,东平侯爷根本没将自家夫人放在眼里。”
成国公皱眉沉吟:“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拿假话来骗老爷不成?”成夫人见自家丈夫神色稍缓,立刻松了口气,又说道:“前些时日侯府发生了不少事,老爷你也听说过才是,庄若薇置气回了娘家,结果东平侯爷就算被皇上斥责治家无方,也依然没有将人接回侯府去呢。听说,庄若薇身患恶疾之事,也是从东平侯府传出来的,可我方才观她,脸色红润气色甚好,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侯爷依然让她住在娘家,可不是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么。”
成国公摸着胡须点头:“如此说来——”
他顿一顿,面上神色轻快不少,看住成夫人道:“夫人,咱们家未出嫁又正当适龄的姑娘有哪些?”
成夫人在其他方面或许迟钝,但在这方面,又敏锐的惊人:“老爷的意思,是要往东平侯府送人去?”
“既然东平侯爷夫妻不和,他又深受皇上信重,倘若咱们国公府能拉拢他在皇上面前为咱们家美言几句,即便要不回丹书铁券,能令皇上解了皇后的禁足也是好的。”成国公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夫人,你一定要挑一个性情最好容貌最佳的姑娘,下午我亲自去一趟东平侯府。”
“老爷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好好的办。”成夫人眉开眼笑的应了,反正那些会被轻易送出去的,都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把那些碍眼的小贱人全部送走,她才高兴呢。“只是,咱们家的姑娘,虽是庶出,那也是金枝玉叶般的人儿,就这样送到东平侯府去,未免有失咱们国公府的身份。”
“这时候还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倘若国公府被削爵废后,他们连脸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身份。
……
成国公府如何谋划若薇自然毫不知情,她刚回到房中,青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