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打了帘子出来,神气的吩咐道:“把这院里所有丫鬟婆子都给夫人捆起来,若有那偷奸耍滑不肯动手的,就准备好自己跟家里人的包袱,咱们夫人可不用不听命令的奴才!”
她话音一落,好些原本打着浑水摸鱼的丫鬟婆子不约而同苦了脸——虽然她们的主子是侯府的夫人,当家主母,可谁不知道她是个连侯府中馈的边都摸不着的没有实权的主母。今天居然异想天开的要拿老太君屋里的人开刀,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老太君是谁?老太君是即便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东平侯府谁也不敢轻慢了去的存在!
她们过来时已经看见老太君屋里的丫鬟跑去二房了,想必是去找二老爷三老爷了,等他们一过来,主子如何且不说,她们这些奴才是定要遭殃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好些人忍不住你来我往的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青霜自然将这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了,冷冷一笑,“你们不要忘记了,东平侯府的侯夫人到底是谁!现在就给我动手,若有那不肯动手的,就给我站到那边去!”
她指了指一旁的墙角。
众人仍是面面相觑,磨磨蹭蹭的看着旁人,期望这种得罪人的事由别人去做。
明月可没有任何顾忌,抓着木棍率先扑向一个神色紧张的丫鬟,三两下将人撂倒在地上,拿出绳子来将人捆的结结实实。
她本是从庄子上出来的,力气自然比府里头这些没做过农活的丫鬟大,眨眼间就捆了三个人。
老太君屋里的丫鬟婆子先是被明月的气势惊到了,此时回过神来,自然不敢束手就擒,纷纷冲了过来,跟明月打成一团。
如此,明月一个人就显得很吃亏。
青霜脸色一冷,正要冲过去帮忙,人群中已经冲出来一个丫鬟,咬牙涨红了脸挥着木棍打了过来。
青霜定睛一看,正是丫鬟春晖。
有了春晖的加入,明月的压力顿时小了。青霜松了口气,冷冷扫一眼犹在观望的丫鬟婆子:“你们就看着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她这话一落,立刻又有几个丫鬟婆子豁出去冲进战斗圈中,一时间整个甘棠院拳来棒往,苦叫连天。
“统统给我住手!”率先赶到的二老爷还走的不太利索,被人扶着赶过来,一进院子瞧见这阵势,气的吹胡子瞪眼,厉声大喝道。
莲华院好不容易被青霜和明月带动起来的气势立刻一落千丈,甘棠院的丫鬟婆子则立刻有了主心骨似的,原被莲华院的丫鬟婆子压着打的情形眼见着就要掉转过来。
青霜心中正发急,就见明月手中的棍子脱手飞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二老爷脸上,立时鼻血狂涌而出,痛的他脸都变紫了,哇哇大叫道:“是谁?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打了本老爷,给本老爷站出来!”
青霜装模作样一声大喊:“哎呀,哪个没长眼睛的把二老爷都打的流血了!我看到了,是你,就是你这个不要命的婆子打的,明月,还不快把她给二老爷绑起来听候发落!”
于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听话的明月便将那无辜的婆子放倒了。
“冤枉啊二老爷,不是奴婢打的您,是……”被放倒的婆子哇哇喊冤。
明月利索的团了一块破布往她嘴里一塞,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二老爷跟前,岂能容你这般大喊大叫,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不仅甘棠院的婆子被明月的彪悍吓住,就连莲华院的丫鬟婆子都对明月投去敬畏的目光。
二老爷被砸,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又是请大夫又是要发落的,闹哄哄的嚷了半天,终于被砸晕了半天的二老爷缓了过来,“都给本老爷闭嘴!那个臭女人在哪里,还不快滚出来说话!”
……
二老爷赶往甘棠院逞威风时,二太太正对着镜子试戴新到的赤金缠珍珠坠子,李淑瑜坐在她身旁,神色略微有些着急。
“娘,你方才怎么也不劝着父亲?”
二太太淡漠的开口:“你父亲那个脾气,我能劝得住?他既想去找不自在,咱们拦都拦不住,也只好如他所愿。”
“听说方才二嫂都受伤了。”李淑瑜叹口气,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会子定然生了大气,父亲此时过去,不是正好撞在二嫂气头上么。二嫂她,她不会因为父亲是长辈就给父亲脸面的。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
二太太对着镜子轻轻晃了晃,“咱们是要过去,却不急在这一时。”
“母亲的意思?”李淑瑜眨眨眼,既然要过去,自然是宜早不宜迟啊,不然父亲可就要吃苦头了。
“等你父亲吃点苦头再说。”二太太毫不在意的回道,微微眯眼瞧着镜子里风韵犹存的女子,“是时候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东平侯府的主子到底是谁了。他想逞威风,不是不可以,等他做得了东平侯府的主人又再说!”
……
相较于二老爷的焦急、二太太的淡定,三房此时就有点鸡飞狗跳的意思了。
“珮姐儿,你再不给老子开门让我出去,老子这就要传家法了!”被困在屋里的三老爷犹如困兽,顾不得颜面,叉腰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叫骂道。
“爹爹你就稍安勿躁吧,女儿不让你出来,可是为了你好。”悠然坐在椅子里守在门口的李淑珮一手端着茶杯,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你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