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梅想也不想,狠狠说道:“那他就是死有余辜!”
若薇没说话,重又闭上眼睛,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庄若梅放在双膝上的手。
……
庄若梅睡着后,若薇才睁开眼睛。
她紧紧的靠着自己,孩子气的嘟着嘴,身体朝着她努力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紧皱起,眼角犹有泪痕。
拉过一旁的薄被替她盖好后,若薇顿了顿,手指轻轻抹过她的眼角,在心里淡淡的叹了口气。
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刚出门,她便顿住了脚步,颇有些无奈的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
一脸委屈的李凤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我算是明白了,在你心里,那臭丫头都比我重要得多!”
“男人的醋你也吃,小姑娘的醋你也吃,累不累啊你?”若薇嘴上嫌弃道,手却自觉放进了他等待的掌心里。
李凤锦握住她的手,方觉得心情舒畅了些,“我吃醋都是因为谁啊,没良心的东西。”
“走吧。”若薇强忍住白他的冲动,淡淡说道。
李凤锦低落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嘿嘿笑着道:“原以为只有我一人心急,不想夫人也跟为夫一样的心急。夫人快到为夫背上来,这样比较快一点。”
若薇凉凉的瞥他一眼,道:“我没说要回去。”
李凤锦的心哇凉哇凉的,“天色已经这样晚了,不紧着回去睡觉,还要去哪里?前两天我才听你说了,女人晚上不睡觉会老得快,难不成是骗我的?”
“我想先去看看江流。”若薇淡淡道:“我总觉得他做的事,让我有些不安。”
李凤锦这一回却并没有露出嫉妒的嘴脸来,他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徐三回来,路过高城时听说庄大将军微有小恙,你收到高城来的消息没有?”
若薇蹙眉,点了点头:“前几日跟着父亲前去高城的庄四送了信回来,信中道父亲在高城一切安好——怎么,你怀疑江流带走庄若兰与庄若梅,是想以此对付我父亲?”
李凤锦眉头亦皱了起来,“要说那姓江的小子是打着用庄若兰与庄若梅去要挟庄大将军的主意的话,那么直接带走庄西林不是更有效快捷,却为什么要这般迂回又麻烦的将目标锁定在将军府女眷身上?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那就直接去问他!”若薇一挥手,霸气十足的吩咐道:“背来!”
李凤锦丝毫没有被呼来喝去的不满,甚是欢喜的半蹲下身,将宽厚结实看上去就十分可靠的后背心甘情愿的献出来。
若薇不客气的跳了上去,伸手拍拍他的肩,眼里含了笑,口中喝道:“驾——”
她的专属“坐骑”正欲跳跃起身,闻言险些岔了气。回头警告的瞪她一眼:“不许捣乱。”
然而回过头去,他的嘴角却高高的扬了起来。
……
到了城南药铺,若薇才知道,原来药铺也不是单纯的药铺。跟着李凤锦往地下室走去,这里与大多数地牢一模一样,阴森恐怖的氛围,各种各样的刑具,以及牢里关着的或安静或狂躁或哭泣的人。
领路的人居然是仙草,她对李凤锦与若薇行过礼后,便径直往最里面走去。
大概因为没有得到李凤锦的吩咐,江流虽然被锁在了墙上挂着,身上却并没有严刑拷打过的痕迹。
李凤锦挑了挑眉,嘿嘿笑道:“怎么,本侯让你们将他带回来做客的不成?”
仙草与她身后的黑衣男子闻言,慌忙单膝跪地请罪。
若薇摆摆手,让他们先下去。仙草顿了顿,微垂的眼角扫到李凤锦的眼色,连忙恭敬的退了下去。
江流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看清自己眼下的处境,他苦笑了一声,方才看向若薇:“季……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原本是想称呼若薇为季玖,因看到李凤锦在旁边,便换了个称呼。若薇并未在这细枝末节上过多纠结,她扬眉轻笑:“这正是本夫人想问江公子的——你煞费苦心的拐走了庄若兰,如今又回过头来对本夫人的四妹妹下手,不知江公子意欲为何啊?”
江流怔了怔,然而他很快明白,若薇这话并不是试探,她是真的已经知道带走庄若兰的人是他。“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十分隐秘,且那一晚,李夫人还曾到过我的住处,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佛堂起火时,你和你的同党带着庄若兰离开,我家喜鹊追了上去。她虽然没有看到你的真面目,但在跟你交手时,闻到了你身上的伤药味儿。”若薇也不介意为他解惑。
“就凭这个?”江流大感诧异。
“你当然不知道,本夫人给你的疗伤圣药,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配的出来,于是那伤药,自然便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伤了喜鹊后,将人交给你的同伙,趁乱又溜回了将军府,如此既不会暴露你,也能在需要时第一时间打探到将军府府里的消息,可对?”
江流闻言恍然大悟,“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那么李夫人,又是如何知道我会回来找……找庄四姑娘?”
他提起庄若梅时顿了一顿,神色微微有些黯然。
李凤锦毫不客气的嗤笑道:“庄小四不在这里,你这作态要给谁看?”
江流便又苦笑一声,他甚是坦荡的笑着道:“便是她在这里,看到我这模样,也不会动容的吧。”
否则怎么会亲手将他药倒呢?
“庄小四告诉我,她在大街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