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很抱歉这么晚请你过来。”李凤瑞轻咳一声,公事公办的模样,“因为弟兄们都不知道明日这战要如何打,都想听听季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若薇一到,李凤瑞甚是自觉地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等若薇毫不客气的坐下后,他又有些懊恼的忍不住想拍自己脑袋--面对这小子时,他怎么总有种低他一等的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
若薇也跟李凤瑞一般,开口问道:“众位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老鲁笑道:“季大人,咱们要是真有法子对付贾烈,就不会请你过来了。”
李凤瑞眉角一抽,这个不会说话的大老粗,这话说出来,不是成心让人误会的是什么?
他往若薇那边看了一眼,若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生气恼怒的意思,不知为何,竟觉得稍稍放心了些。
“林参军,你呢?”若薇看向林秋,唇角一抹玩味的笑意一闪即逝。
林秋暗自叫苦,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鲁这个大大咧咧的针对他也就罢了,怎么连这新来的监军也盯上了他?难不成,他暗地里做的事,当真已经被人知道了?
林秋这样一想,顿时冷汗直下,椅子里像是洒满了尖锐的刺一般,坐立难安的动了动,勉强冲着若薇笑道:“承蒙季大人抬爱,只是贾烈此人,当真是不好对付,卑职亦没有法子。”
若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弄得贾烈心率失调,又出了一身冷汗,这才转开视线,淡淡笑道:“只因为这几次贾烈故弄玄虚的攻了几次城,就把诸位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叫本监军大开眼界了。”
老鲁虎目一瞪,拍桌子站起来:“老子才不怕贾烈那缩头缩脑的龟孙子,他要是敢亲自出来迎战,爷爷我必定打的他屁滚尿流。可恨的是,这孙子每次从不轻易下战场,又总使些不入流的法子……”
“兵不厌诈,输就是输,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李凤瑞瞥一眼若薇似笑非笑的神色,头皮一阵发麻,忙出声喝断了老鲁的话。
“没错,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自然也不会怕输。不过小小的输了几场,就当对方战无不胜,从而灭了自己威风,可不是明智之举。”
老鲁便粗声粗气的说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季大人,老鲁且问你,明日贾烈来犯,咱们该如何退敌?”
“退敌?为什么要退敌?”若薇扬眉,盯着老鲁问道。
老鲁摸了摸脑袋,甚是疑惑:“不退敌,难不成要大开城门投降不成?”
“什么?”李凤瑞连声音都变了,沉了脸掷地有声的道:“季大人,你这玩笑开大了。咱们誓死效忠朝廷、保卫国土,便是战死,也不能做出这等有辱家门有辱朝廷的事情!”
其他人亦是不赞同的看着若薇,想不到她竟会不负责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老鲁甚至还一副“老子看错你了”的表情,鄙视道:“季大人要是怕死,就赶紧回京去吧。李将军说的没错,咱们便是战死,也绝做不出投降叛军的事情来!”
若薇神色不动,淡淡道:“谁说大开城门就是要投降?”
众人一愣,随即又是一阵哗然。
“不是投降,那开城门是何用意?咱们守住城门都来不及,哪有随随便便开城门放叛军进城的道理?”李凤瑞甚是不解:“况且,城里还有那么多百姓,叛军一进城,苦的可就是这些百姓们!”
若薇看着李凤瑞:“所以今晚要辛苦将士们,挨家挨户劝百姓先暂离险地,择一处宽敞的地方好好安置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够吗?”
李凤瑞愣了愣,甚是挫败的问道:“季大人,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劝离百姓?你知道这城里有多少百姓吗?一个晚上时间哪里够?”
“劝不走的,直接打晕带走,这就不用本监军教你了吧。”
“你说什么?”李凤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们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保护百姓,不是伤害他们。季大人,恕我不能赞同你的举动!”
“本监军不认为一时的扰民就是伤害百姓,相信百姓们知道咱们为的正是保护他们,一定会理解咱们的。且这只是暂时的,战争一过,百姓们就可以回家了。你觉得,比起让他们长年累月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比较好,还是一劳永逸永不再担惊受怕比较好?”
“一劳永逸?”李凤瑞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这样说来,季大人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并且完全有把握打败贾烈?”
“这就要看今天晚上,众位将士能不能将高城的大街小巷牢记于心了。”若薇弯唇,露出浅浅的愉悦的笑容来。
老鲁一拍桌子,咧嘴大笑道:“老子明白季大人的意思了,季大人是打算来一个瓮中捉鳖--只等贾烈的人一进城,咱们便隐匿在高城的大街小巷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季大人,你可是这个意思?”
若薇含笑点头,李凤瑞却皱眉道:“贾烈人马共有二十万,咱们的将士便是一齐上阵,敌我实力悬殊,只怕也很难……”
“你先前已经说了,贾烈此人疑心甚重,又谨小慎微惯了,你觉得他会令二十万大军一起进城?”若薇不等他回答,又肯定的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咱们要做的,就是截杀他的先头部队。不论多少人,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没错,叫他们有来无回!”老鲁激动地喊了一嗓子,跟打雷似的。
众人情绪俱都高涨了起来,“龟孙子些,只要他们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