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终是慢慢睡了过去。
……
将士们趁夜不厌其烦的挨家挨户劝离百姓,一听到大战将至,很可能会被波及,很多百姓慌忙收拾好贵重物品,连夜随着将士们到了南山的溶洞安置。有些特别顽固的老人家,则坚持不肯离开,最后只好被将士们强行带离。
一夜的忙碌,将士们都累的倒地就能睡着,所做这一切,只为了明日能够痛痛快快的杀敌。更有老鲁等人,兴奋地一晚上没合眼。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都快站成望妻石的老鲁果然看见远方一阵尘烟滚滚,兴奋地跃下城楼就往正独坐在空无一人的茶楼中饮茶的若薇冲去:“季大人,来了来了,贾烈那龟孙子果然来了!”
若薇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早准备好了!”老鲁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恶狠狠地笑道,“就怕贾烈那龟孙子不敢进城来!城门也按照大人你的说法,找了好几个能工巧匠加以改造,重量就不说了,只要一个人放下闸门,城门顷刻就能关上。哼哼,瓮中捉鳖,捉的就是贾烈那帮孙子!”
若薇微微摇头,要捉到贾烈恐怕还有些难度,她对这个倒没抱什么希望。“既然已经部署好了,就带着兄弟们好好表现吧。”
“大人您就好好看着,绝不会令您失望的。”老鲁说完,咚咚咚的又跑走了。
仙草朝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这个大老粗,说起打打杀杀就这么兴奋,也不怕死了后要下油锅。”
“你既有此担心,怎么还会做杀手这一行?”若薇颇有些好笑的问道。
仙草神色微暗,随即笑起来,“但凡有所选择,谁又愿意用别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呢?可是不做杀手,我连活路都没有。”
若薇没有问她有什么悲惨的过往与遭遇,因为仙草说得对,但凡有选择,谁又会去做杀手?仙草如是,季玖,也是如此。
所幸这一世的她,不必靠着杀人而生存。然而有些时候,却又脱离不了杀人这个怪圈,譬如此时此刻。
“走吧,该咱们上场了。”若薇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
刚上城楼,就见老鲁兴奋的跟只猴子似的上下乱窜,周围将士们神色亦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与迫不及待。若薇摇头,仙草便上前,脆声呵斥道:“你们这个模样被贾烈看到了,他会让人进城来吗?都收敛着些,想象自己家人死了是什么样悲痛的心情,就要用这种悲痛来麻痹敌人,知不知道?”
将士们终于收敛了些,在仙草的示范纠正下,勉强算是端出了惊慌颓丧的样子来。
老鲁小声嘀咕道:“惊慌失措就惊慌失措,干嘛要想象自己家人死了,多不吉利啊。”
仙草大眼一瞪,老鲁连连摆手:“我知道了知道了,悲痛欲绝嘛,这样对不对?”
季大人气势了得,他身边一个小厮,竟也有这等气势,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一点都不假。
老鲁一边腹诽着,一边垂下嘴角来。
不少片刻,原还远远的尘烟仿佛巨大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近。黑色镶金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棋上一个大大的金色的瑞字,在初升的太阳底下熠熠发光。
终于先锋部队到了阵前,领头的将士打马上前,扫一眼城楼上萎靡不振的众人,放声大笑:“尔等速速放下城门投降,老子便饶你们不死。”
“贾烈来了吗?昨儿晚上本监军给他的礼物,他可还满意?”若薇往前站了一步,隔着城垛子淡淡问道。
底下那将士顿时变了脸色,以马鞭指着城墙上的若薇,“就是你这小白脸杀了咱们大人?好,好,今日我就摘下你的人头,以祭大人在天之灵!”
“狠话谁都会说,本监军的人头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取!”若薇从容的俯视着底下的叛军,与周围惊慌失措跑来跑去的将士们截然不同,却也因此愈发衬出将士们的惊慌来。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们的庄大将军已经死了吧,李副将人呢,不会知道咱们来了,吓得躲起来了吧。”那人扯着缰绳笑的前俯后仰,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轰然笑了起来。显然,这几次的胜仗,已经让他们觉得,攻破高城只是迟早的事,胜利已经在望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轻松了。
若薇脸上隐然有怒,却并没有发作,“贾烈呢?本监军不跟无名小卒多费口舌,叫贾烈来。”
“就凭你,用得着咱们将军出马!”那人轻蔑的撇一撇嘴,振臂一呼,“小的们,攻城!”
一场攻城大战随即展开,一辆辆的投石车一字排开,紧跟着投石车后,是一架架威力十足的床弩,大石与弩箭齐飞,方一交手就令得城楼上的将士们不敢露脸。间或有几支零星的箭头飞下来,瞬间就被淹没在如雨的箭矢中。
眼见着城楼上的将士们被逼的不敢露面,领头之人得意大笑几声,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们手持重甲盾牌迅速向城门靠近,攻城部队在重甲盾牌的掩护下,很顺利的靠近了城墙与城门。
云梯搭上了城墙,士兵们争先恐后往城楼爬去。城楼上已然乱成了一团,箭矢、巨石、沸油等一窝蜂似的往底下丢,连射带刺、连砸带呛、连烧带浇的乱打一通,竟也逼退了一小股进攻的士兵。而此时,攻城门的巨木也已运到了跟前,上百人排着队嘿哟嘿哟撞击着城门,想要将城门撞开。
若薇站在城墙上,手持弓箭,唰唰唰三箭激射而出,被命中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