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若薇在她耳边轻蔑的嘲笑,微凉的指尖自她额角缓缓划过精致尖巧的下巴,“瑞王若是真是在意你,又岂会将你送到本夫人这里来。既然你敢来,难道不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本夫人的报复了?”
……
庄若兰从若薇房间里出来时,整个人便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几乎连站立都不能,一双腿软的迈不开步,扶着墙才堪堪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
她不过强撑着走了两步,终于再也支撑不了,一头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她醒来时,瑞王就坐在她床边,甚是关切的瞧着她,她似愣了下,方才怯怯的伸出手来,泪流满面的拉住了瑞王的手,“王爷,兰儿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王爷了,兰儿刚才好怕好怕——您看,庄若薇那贱人方才险些就将兰儿掐死了,兰儿真的好怕啊王爷。”
她一边哀哀凄凄的哭诉着,一边指着自己雪白颈脖上那刺眼的一道掐痕给瑞王瞧。
瑞王的目光落在她那道掐痕上,满是怜惜疼爱,“兰儿受苦了,都是本王不好,若非为了本王,兰儿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你放心,本王事成之后,一定将庄若薇那女人交给你亲手处置。”
庄若兰的抽噎停顿一瞬,美目中有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被泪水洗过的双眼中恨意更甚:“真的?”
“当然,本王绝不会欺瞒兰儿的。”瑞王指天发誓道。
庄若兰便破涕为笑,柔柔说道:“兰儿总是相信王爷的。”
瑞王又哄了两句,便似不经意的问道:“兰儿进去那么久,可有跟庄若薇说起过什么?”
庄若兰摇头,眼里的泪又滚落下来,“兰儿进去后,她便指使兰儿做这做那,兰儿稍有怠慢,她便对兰儿又打又骂,后来兰儿实在受不住,便与她顶撞了两句,她竟就对兰儿下了这样的毒手。王爷,您别再叫兰儿去她那儿了吧,兰儿虽然逃过了这一劫,可万一下次没有今次这样的好运气呢?王爷,兰儿求您了……”
瑞王一脸怜爱的将哭得可怜兮兮的庄若兰搂进怀里,“乖兰儿,那臭女人指明要你过去,若是你不去,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若与皇位失之交臂,别说答应你的贵妃之位,便是侧妃本王都要食言了。兰儿,为了本王的千秋大业,说不得,还要委屈兰儿几天。兰儿权当这一切都是为了本王好不好?其实本王希望兰儿继续过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庄若薇素来狡猾多端,你是最了解不过的,有你看着她,本王就更放心了。”
庄若薇抽抽噎噎的伏在瑞王怀里听完了,半晌方才豁出去了一般,“好吧,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兰儿受这些零碎折磨也算不得什么了,只要王爷记得兰儿这一点好,兰儿便是为了王爷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好兰儿,本王定不会辜负你的。”瑞王满意的勾了勾春,低头敷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志得意满的瑞王并没有发现,紧紧伏在他怀里的庄若兰,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决绝又冷厉的光芒。
……
两天后,东平侯府外书房被暴怒的李凤锦砸了个稀巴烂。东来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的阵阵声响,觉得腿肚子很没出息的在发软。
为了不被迁怒,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徐三身上。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里头传出徐三劝解宽慰的声音,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又等了好一阵,才听见徐三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二爷,够了吧,本少爷都快被你揍散架了。”
东来恍然大悟,原来徐三没有劝解,乃是因为他没机会开口啊。想着自家主子的能耐,又掂量了下徐三的斤两,东来在心里默默地为徐三哀悼起来。
须臾,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东来松了口气,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徐三作为李凤锦此时的“陪练”人员,此时被练得爬都爬不起来。动了两下,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他索性不起来了,摊开手脚躺在满是狼藉的地上,喘着气看着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李凤锦,“二爷,不是我说你,一遇到夫人的事你就失去了冷静,不是正好中了瑞王的下怀吗?冷静一点,夫人那么聪明一个人,当真会被瑞王给困住?反正我是不太相信的。”
李凤锦此时的模样亦是十分狼狈不堪,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抵在满是碎渣子的地上,双目赤红而凶狠,“瑞王不会无缘无故放出这样的消息给本侯,此事必定是真的!”
徐三便惊奇道:“夫人在高城,怎么会跑去毅州府,还被瑞王捉了个正着?”
李凤锦目光闪烁,硬声道,“她会以身犯险,定是为了岳父的解药——”
他起身,将一份密函丢给地上的徐三。
徐三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里头说了什么?”
“陈川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岳父的毒已经解了。”
徐三猛地翻身坐起,好一阵龇牙咧嘴后,方才捡起地上的密函一目十行的看了,“奇怪,陈川的信函中,并没有提及夫人身陷囫囵的事情。倘若夫人当真有事,陈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