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一边伸手接过来,一边随口问道:“看起来?难不成当中另有隐情?”
她顿一顿,抬头瞧向李凤锦:“不会又跟萱妃有关吧。”
说完话,才低头打量起手里的玉佩来,玉佩入手温润而细腻,雕刻成小猪模样,胖嘟嘟的十分惹人爱,成色通透而莹润,难得的一块好玉。
“徐三有心了,你谢过他没有。”今年属猪,肚子里的小东西落地,属相亦为猪,想来徐三正是因为这个,才送了这枚玉佩。
“本侯肯收,才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哪用得着与他道谢。”李凤锦一副酷炫狂拽霸的模样,换好了家常衣裳方才搂了若薇在怀里。“皇后所中之毒,旁人不清楚,但我有幸去过西秦一趟,见识过那毒物的霸道,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若薇便笑了笑,“竟是哪里都落不下这位萱妃娘娘。宫里情形眼下如何了?”
李凤锦难得的叹了口气,“皇帝日渐痴迷炼丹修习一道,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概不管,太子死了他也没出来看一眼,皇后眼看不行了,惠妃也疯了,这宫里怕是要乱上一阵。不过不管她们如何折腾,任是谁要你入宫,都别当回事,省得去蹚这池浑水。”
若薇点头,她又不笨,本就不喜皇宫那地儿,如今李凤锦回来,她自然乐得不管那些事儿,“今天袭击我的,是什么人?”
李凤锦脸色蓦地一沉,盯着高脚几上盛放的如火般耀目的红梅的双眼里却迸射出冰冷的寒芒来,“暂时没有头绪,你放心,很快就能查出来!”
等他找出背后的主使者,他势必要让那人将锦衣卫狱牢中九九八十一种酷刑一一尝试个遍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怒!
冲着他去无所谓,但冲着她去,很显然对方是拿他当死人了!
若薇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得到李凤锦此时阴鸷的模样,她想了想,道:“那些死士听说身手不错,能养的起死士又身手不错的,满京里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家,我曾得罪过的人家,最厉害的也只有胡家而已。但胡家自胡太师失势后,也拿不出这样的大手笔来吧?”
李凤锦点头,“便是胡太师没有失势,怕也很难有这样的手笔。”
毕竟胡太师只是个文官,家里养多些护院侍卫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哪里又养得起武艺高强的死士来。
若薇心里却忽的一动,“如果我出了事,你便也没有精力与心情管其他了。会不会,幕后主使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谁都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你若出了事,我自然无心其他事。”李凤锦说着,眉峰一动,已经明白过来若薇的意思,“你怀疑萱妃?”
“皇后快死了,惠妃也疯了,宫里还有孩子的,且地位也不低的,唯一个萱妃一个丽贵嫔,但丽贵嫔是怎么也越不过萱妃去的。更何况,萱妃敢对皇后下手,自然也不怕再多杀本夫人一个。”若薇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我若出了事,你势必顾不上宫里那些破事,那么,整个后宫势必要落在萱妃手中,到时她要做什么,岂不方便许多?”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若薇的这一想法,李凤锦与她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这个猜测十分的接近真相。“说不定还真是她。她自然没法子驯养那些死士,但她背后的西秦,定会予她一定的助力。”
若薇点头,“没错,如今皇帝废了,皇后眼看也不行了,太子早夭,四皇子是不成器的,也唯有她膝下的三皇子,眼看就差临门一脚了,她自然怕出什么意外,因此先就将你的注意力引开,再从容应对宫里的事情。”
李凤锦目光沉沉,“可惜没有证据。”
要是有证据,管她是不是皇帝的妃嫔,定要叫她后悔动这念头不可。
若薇想了想,“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惠妃如今什么情形?”
“让人封了她的宫门。”知道她出事,他也没心情在宫里久留,安排好了诸事便出宫了,“惠妃下毒的事,是她宫里的宫女指证的。”
“惠妃是大周人,哪里来的西秦毒药?”若薇问出关键的一点。
李凤锦双眼一亮,慢慢笑起来,搂着若薇猛亲一气,“我忙糊涂了,竟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想起来!多亏了好薇薇,你先歇下,我去安排一下就回来。”
说了这么一阵话,若薇也困了,打着哈欠摆手赶他:“去吧,别太晚,明儿还有分家的大事要忙呢。”
真是的,好不容易过个年,却什么事都赶到一起来了,本该休息玩乐的日子,偏偏忙的脚不沾地,白白辜负了这大好的年节。
……
皇后没能熬过初二这晚上。
若薇只觉得刚歇下没多久,就被身边轻巧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李凤锦正小心翼翼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她伸手摸了一把身旁的床铺,微弱一点热气,说明他才上床不久。
不由便皱了眉头,娇懒的嗓嘟囔着问道:“半夜三更的,又要去哪儿?”
“吵醒你了?”正系着腰带的李凤锦闻声望过来,俯下身歉意的亲了她额头一记,柔声道:“皇后殁了,我得进宫去看看。”
若薇的睡意因这话一下子全不见了,拥着被子坐起身来,“这就死了?”
“宫里只怕乱成了一团,不去看看实在放心不下。”李凤锦点头说道,更何况,还要趁早找出萱妃毒害皇后的证据,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