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婆子匆匆挤了进来,啪的跪了下来,急急说道:“三姑奶奶,姨娘方才已经吃了药,若再吃了这药,只怕药效相冲,反而对姨娘的身子不好。”
若薇诧异的盯着那婆子:“姨娘方才吃药了?吃了什么药?没听说有大夫进府来给姨娘瞧病啊。”
那婆子硬着头皮编道:“是,是奴婢去外头抓的药,刚才煎好了伺候姨娘喝下去的……”
“可见你这婆子是个不老实的!”若薇立时勃然大怒,一脚将那婆子踢翻在地,“刚才本夫人要进来探望姨娘,你便推三阻四,现在更是满口谎言,耽误姨娘的病情,到底是何居心?”
庄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方才在门口时,正是这婆子阻挡着不让她们进来,如今又是这样的做派,早已让庄夫人生了疑,立时也喝道:“你既说煎了药服侍秋姨娘喝了,我只问你,药渣子在何处?”
那婆子一脸菜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若薇冷声道:“这般居心叵测的奴才,留在姨娘身边就是个祸害。来人,将她拉出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那婆子一愣,飞快抬起的眼睛凶光毕露。却在触及秋姨娘的眼神时,垂下了眼睛,如丧考妣的由着婆子们拉了下去。
秋姨娘虽然恼恨若薇这般咄咄相逼,但想着自己属下内力深厚,区区一百杖下去,也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因此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此时担心的,是若薇硬要逼着她喝药她该怎么推脱。
若薇冷眼将秋姨娘的神色收在眼底,不动声色瞥了眼喜鹊,喜鹊会意,跟着那群婆子出去了。
很快秋姨娘就会知道,她若出手,绝不落空。
本来此时若薇应该掉两滴眼泪来增强表演效果,奈何她的眼泪不似秋姨娘那般说有就有说来就来,只好学者秋姨娘的模样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叹息道:“姨娘正受着病痛的折磨,不想这些下人却怠慢成这样,也不知姨娘身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上欺下哄的奴才,姨娘若信得过女儿,便让女儿将你身边这些人逐一清查一遍,若能用的,便继续留着,若都是如方才那婆子之流的,便全都撵了出去吧。姨娘身子本就不好,再让这些奴才气坏了身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秋姨娘当真掐死若薇的心都有了,却强压着怒气道:轻柔劝说若薇道:“不过是些奴才,犯不着跟他们计较。这药先放着,我歇歇就吃。”
为免叫人怀疑,她带回府里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倘若全让这该死的臭丫头趁机发作了,她又余毒未清内伤严重,在将军府中当真便要寸步难行,被这臭丫头压着打了。
若薇便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竟真的放下杯子,也不再强劝了,“姨娘肯吃药,身子定能很快好起来,我也就放心多了。母亲,方才过来时,我仿佛看见前院的婆子进来了,想是父亲有事要跟你说?”
庄夫人眸光微闪,知道若薇这是要支开她,想单独与秋姨娘说话的意思,她虽心中有些不快——被强拉过来的是她,现在莫名其妙又要将她赶出去,尤其她越呆下去便越觉得若薇母女两个不太对劲的情况下。
虽然不快,庄夫人还是很配合的说道:“真的?你这丫头为何现在才说,倘若你父亲找我有急事,这般耽搁,岂不是要让他着急了。”
“是我疏忽了。”
“那我先回去瞧瞧,你姨娘难得回来,尤其眼下又生着病,你陪她多说说话吧。”庄夫人随口叮嘱两句,便领着丫鬟婆子出去了。
若薇目送庄夫人出了院子,让明月等人守着院门,方才折身回到秋姨娘房中。
她坚持带了庄夫人过来,就是想让她从中看出自己与秋姨娘这对母女的不对劲,也因此而对秋姨娘多些警惕与防备。最好往后别随便与秋姨娘来往,免得到时候秋姨娘狗急跳墙之时错伤了她就不好了。而且有庄夫人在,秋姨娘便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也不得不装出她那副标准绿茶婊的模样来,她还能借此剪去秋姨娘的心腹,实在省事不少。
一会子秋姨娘听说那婆子的死讯,不知会是怎样的模样,若薇满怀恶意的想着。
秋姨娘见若薇独自返回来,也装不下去了,用力将扶着她的青芳推开,却因力道的反弹而险些将自己摔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若薇,“你还敢回来!”
“怪不得本夫人没力气时姨娘最爱去瞧本夫人,”若薇唇角微勾,顺手端起方才被她放置在小几桌上的掺了药的水,“果然姨娘这样色厉内荏的模样,本夫人瞧了很是痛快与满意。”
秋姨娘盯着她手中的水杯,瞳仁骤然紧缩,不自觉地往床里挪去,“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服侍姨娘喝药了。”若薇笑微微的瞧着她,“姨娘对本夫人的厚爱,本夫人自然也要回报姨娘一二,所谓礼尚往来嘛。青芳,明知姨娘身上不好,还不快过去扶好姨娘?”
青芳忙应了一声,在秋姨娘冷厉的呵斥下轻轻垂下眼睫,上前扶住了她。
“贱婢,你敢!”
青芳似吓了一跳,却还是坚定的上前去,将秋姨娘扶坐起来,口中道:“姨娘,奴婢得罪了。”
“放肆,你这贱婢敢碰我,放开!否则我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秋姨娘厉声威胁。
“我这丫鬟胆子小,姨娘你喊打喊杀的,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