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门口探头张望。
内心很是期待这位“小哥哥”能有大哥那般俊美的长相。
至于性格,我完全可以定论,这个捣蛋鬼绝对不会像大哥那般温文尔雅,正所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才学嘛,他应该是没法与大哥相比,大哥可是四五岁的时候就盛名在外了。
天赋这种神奇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门口,又一朵袅袅婷婷的“花儿”现身了。
这次来的,定是四姨娘。
她眼帘微垂,嘴角含笑,脸颊绯红晕染,莲步轻移,慢慢悠悠地进了厅来。
我瞬间就被迷惑了。
从前我总想象,狐狸精到底长啥样儿?
今日见了四姨娘,我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想象也只是想象,眼前的这位,说是狐狸精变的,怕是没人会怀疑。
不仅有如花美貌,还有连少女都比之不足的娇媚,比少妇更成熟的风韵,如西子般我见犹怜的楚楚姿态。
啧啧,怪不得二姨娘和三姨娘两人一见她进来,就掩饰不住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了。
我不由得开始想象起我娘的样貌来。
像四姨娘这般“尤物”,我娘竟能比她还要多得几分父亲的宠爱?
我想,我娘的颜值应该不会比四姨娘差,该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
这一点我也从遗传学的角度加以论证过。
我才五岁,还没长开,但怎么看,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从铜镜里无数次的确认过。
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还算有底线,没让我穿越成一个丑八怪。
我娘虽然撒手人寰,让我成为了半个孤儿,但她的“基因遗产”还是相当可观。
不过,我娘受宠,绝对不是因为“颜”,而是她的柳絮之才以及她温润淡然的性格。前面两位姨娘可就是这样八卦的,彩云彩霞也如是说。
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终归是色衰而爱弛。
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一样。
“两位姐姐早来了。”四姨娘走到对面中间那把椅子旁,并没落座,而是向二姨娘和三姨娘施了一礼。
“来了有会儿功夫了。四妹妹一向都是姗姗来迟,让我们好等。”三姨娘搭话。
“怎么不见二公子呢?”二姨娘明知故问。
“他马上就来。”四姨娘尴尬一笑,款款落座,然后把目光投向我。
“三丫头这段日子可好?”
见四姨娘发问,又见她的眼里闪烁着真诚,我顿时对她心生出些许好感,目前还是“些许”,必须是“些许”,因为这只是第一面。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还未待我开口答话,就有人抢着替我答了。
“三小姐好着呢!多谢四姨娘挂念!”
张妈妈是何时进来站在我身后去的?
我这个奶娘,还真是神出鬼没。
“这么看着,确是比前段日子好多了。”四姨娘微笑着上下打量我。
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三小姐的吃穿用度一应等项,夫人都安顿得甚是周全,比从前在垂柳园的时候还要自在舒适呢。”
我不知“周全”是个什么概念,但我确实什么也不缺,还有两个侍女和一个奶娘在身边伺候着。
我想要的网络啊电脑啊手机啊之类都是现代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
周全归周全,可要说比在自己亲娘身边更自在舒适,这可就是夸张了!
张妈妈站夫人的队,为她摇旗呐喊自然没得说,可这讨好的意味是不是太露骨了呢?
“由夫人照顾着,自然是万全的。”四姨娘点头。
二姨娘瞟了我一眼,低头喝茶。
三姨娘瞟了四姨娘一眼,也低头喝茶。
我左侧那两位千金小姐,从我说完“你是小狗”之后,就再没看我,也没说话。
“夫人来了!”喜燕在门外喊了一声。
喜燕,十五岁,夫人的贴身侍女,很是聪明伶俐。
夫人身边的侍女,可是不能小瞧的,地位明显高过其他下人一截,我亲眼见过张妈妈对喜燕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也见过张妈妈被喜燕怒怼到脸红脖子粗,不是一般的厉害。
三位姨娘起身,我的两个姐姐也站了起来,我跳下椅子。
侍女们躬身垂首。
夫人进门,目不斜视地走到上首落座。
对这位将军夫人,我没好感,但也不反感,我们之间似乎只有距离感。
这正是我想要的,也好像正是她想要的。
这半月以来,我发现夫人和我,竟然有种微妙的默契。
我们都不会刻意亲近,也不会刻意疏远。
每日一见,我问过她安,她便问两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可有缺什么?”
自然是有人替我回答“都好,不缺什么。”
然后我们各自安好。
夫人环视了一遍厅里众人。
三位姨娘上来行礼问安,然后是两个姐姐和我。
“都坐吧。”夫人挥手。
众人纷纷落座,她微笑,端茶,浅饮。举止优雅,仪态端庄,不怒自威。
我在椅子上重新坐稳后,仔细打量起她来。
今日的夫人,珠围翠绕,衣香鬓影,雍容大气。与我往常所见,很是不同。
我每次见她,发现她基本都是玉簪挽髻,不施粉黛,衣着也朴素淡雅,很是低调。
只不过,她房里的摆设以及所用之物,看起来都很讲究,品味也不俗。
夫人今日的打扮,既高雅又贵气。我看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