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的意思当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太后误会了:皇帝病重,你还有心想着花花草草?她可不是太子,如果万一太后真生出误会来旨意下来她可就欲哭无泪了;皇帝病重她当然心情不好,但是心中也明白皇帝是拖不太久,她的封号前加个“太”字是早晚的事儿,在此时当然不能被太后贬斥,这可关系着她后半生的生活。
虽然不能再进一步,但是能做太嫔也不算差了;她自生完**之后再无所出,对宫中的争斗已经不怎么感兴趣;所争无非就是自己的利益罢了,如果是事不关己她是绝不会多事的。就像她当初和光同尘送给红鸾的人一样,是当真把人送出去了:她和人无利益之争时通常都喜欢结善缘。
她匆匆带着**走了,心下虽然对四皇子和五皇子有所怨言,但是那两位殿下待**向来不错,她还真不能怪罪他们;就是到了太后那里,也只能把错揽到**的身上,而不能让太后责备四皇子和五皇子。
叹着气容嫔和**公主走了,红鸾和柳儿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这种时候能不当差是最好的,眼下四皇子扔过来的差事只做一上午已经是便宜她们了。
两个人出来四处走动,对宫奴们小声的说了宫嫔意思,让她们手脚快些:多除草,不要修什么花了;依红鸾看容嫔娘娘应该不会在乎花,她应该是被蚊虫咬得怕了才对。
说起来宫中的贵人们还就是容嫔给红鸾的印像好,没有算计过她更没有利用过她,送来的小顺子和小平子也十分的得用;红鸾早有心要报答容嫔的,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如果不是因为野草的疑虑,机会当然多的是;但是因为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花草,红鸾不敢和容嫔走近免得日后招祸。
宫中的好人和坏人向来就难分的很,这一点红鸾却是早就知道了的。
柳儿和红鸾渐渐拉开距离:她叮嘱宫奴们做事要比红鸾上心,红鸾的心思有一半被不对劲儿的花草吸引,做事自然不如柳儿利落;不过因为两人拉开了距离,让红鸾更放心的看向她发觉不对劲儿的花草。
她发现的花草其实和多数的花草没有太过明显的差异,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不认识那有着丁点不同的花草;因此她也不断定那倒底是些别有用途的花草,还就是长得有点不同其实和那些花儿是完全一样的。
柳儿回头唤她,红鸾急走两步过去:“如果只是除草应该很快的,相信容嫔娘娘回来后,这里的草应该清除的差不多了;我们是走,还是让宫奴把花稍稍修剪上?”
红鸾闻言心中一动:“除草就好了,我相信容嫔娘娘并不希望我们修剪花;剩下的时间我们不如多走一点路去静嫔娘娘那里看看,相信那里的草同样很多,静嫔娘娘也深受蚊虫之害吧?”
柳儿想了想:“与人为善也不错,静嫔娘娘和容嫔娘娘都是极少和人有纷争的主子。”她左右看看:“良嫔娘娘这几天倒是常往永乐宫或是永福宫去,平日里她倒是和两位爱花的主子走得很是亲近,很多人都当三位嫔位的娘娘是一体呢。”
红鸾闻言看向柳儿不过并没有说话,拉起柳儿的手到一旁坐下静等宫奴们把草除外;不多时宫奴们过来回话,柳儿便去承善殿寻芳华女官说话,回来道:“可以走了。”她走得远了才对红鸾道:“那芳华女官好像哭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
红鸾也没有在意:“可能是做错事情,被容嫔娘娘骂了吧?”芳华已经是容嫔身边最高的女官,还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惹得容嫔斥责于她。
承和殿不多时便到了,和承善殿不同的是静嫔这里要安静的多;就如红鸾所想的那样,这里的花草也就长得“疯狂”,枝繁叶茂的不像样子:十几个太监和宫女正在打理,不过他们并不是擅长做这种事情,看他们一身是汗却只打理出有四五步的地方来。
红鸾并没有让宫奴们马上去帮忙,和柳儿先进去给静嫔请安。
承和殿内也是极安静,燃着不知名的香,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殿内飘荡,和容嫔那里自然的花草气味截然不同;不过就算是香气,也让人生出安静的感觉来。
殿上伺候的人并不少,不过无论是谁做什么都不会带出什么声响来;静嫔正在榻上和身边的芳华配线,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静静的看向红鸾和柳儿,脸上带着一丝平静的笑意却没有开口。
红鸾和柳儿跪下叩头给静嫔请安,她才微微抬手:“起来吧,你们今天会来可真是稀奇了。”她说完后轻轻招手:“你们过来看看我的画,说说要配什么颜色的线才好呢?我和芳华商议了半晌,总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
柳儿笑道:“奴婢们哪里懂这些?”还是和红鸾步上前,看到榻上展开的是一副鸳鸯戏水图。
和平常所见的鸳鸯戏水并不相同,其中莲花和荷叶倒是占了不少的地方,看上去生机勃勃;大大的莲叶下两只了鸳鸯只是相视而已,却让人能看出绵绵的情意。
想到宫人都说静嫔的绣功与画功好,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红鸾已经喜欢上眼前的这张图,再看那些配好的线她忍不住道:“这画就像是真的一般,还是写实的好;叶子就用深浅不同的绿,而莲花舍了那怒放的一朵留下含苞的以深浅的三四种粉色绣出——最鲜艳的颜色还是用在那两只鸳鸯上,定会传神的紧。”
她说完才省过味来,这里可不是宫奴院,连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