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容禀!”獐头老道恭敬作揖道。
獐头老道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陈希夷,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对道家修行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且生性胆小,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也不敢得罪一个可能渡过天劫的道人。
陈希夷暗喜,自己竟然诓骗住了那老道,因此胆气一壮,声色俱厉喝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獐头老道颤抖了一下,唯唯诺诺说道:“真人垂怜,这女子今日不知何时来到此处,闯我洞府,幸而贫道并未走远,听见小孙子的惨叫后匆忙赶回,到达洞府便看见此女抓我子孙,神情恶毒的在那剥取麝香之物,贫道怒气攻心之下便出手阻止,幸得上苍庇佑,否则贫道一家大小皆已成为那恶毒女子的剑下亡魂了!”
陈希夷皱眉,暗道怪不得之前闻到一股香味,再看老道长相形如獐子,原来是个獐子精,陈希夷生平从未见过妖精鬼魅,得知老道身份后不禁有些畏惧,但此刻青天白日,正气浩然,况且有沈芊芊一个女孩儿在旁边,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惧怕岂不显得太怂了些,且自己身拥道法,难不成还能像平常百姓一般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更何况如今形势是这妖精怕自己,既然这样那还怂个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比气势就要看谁更狠,比手段就要看谁更毒,只要对方惧怕胆怯,便已经输了三分!
陈希夷心下逐渐镇定,分析着该如何应对,以这老道所说,沈芊芊应该是贸闯人家地盘,想要杀麝取香,却不料主人家道行高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若是平常人家论理,沈芊芊的确做的不对,但此时面对的是个妖怪,且自己又跟沈芊芊站在同一阵线,自然不能附和对方说沈芊芊的不对。话虽如此,但眼下他是以欺骗手段暂时忽悠住了这妖怪,若是露怯或者说错话,以这妖怪的多疑本性定然会猜到他是狐假虎威,若是到那时,后果定然是两人命丧于此,因此陈希夷必须拿捏好分寸,既不能让他产生怀疑,又能带沈芊芊全身而退。
陈希夷暗自揣度和仔细推敲之后,决定先探一探这老道的底,便询问道:“本真人虽一向不喜管那红尘凡事,但此刻既然已经遇上,本真人当为你做主,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女子得当?”
獐头老道大喜,恭敬说道:“有真人做主,贫道万分感激,此女杀我三个孙儿,当以命相赔!”
獐头老道岂能不知道沈芊芊这样的修道者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说明她背后的师门定然是他惹不起的存在,眼下有个渡过天劫的道士出面,以后此女师门找上门来他自会将一切推脱于陈希夷身上,到时候寻仇也罢找说法也好,反正都与自己无关了。
陈希夷自然能猜到这老道的龌蹉想法,他这是以进为退,到时他便有借口,因此装作为难道:“我观此女所用道术似乎是我上清一脉,若是在我眼前打杀了,难免会伤及同门之谊,且还会被祖师责怪”
獐头老道闻言,大感失望,试探问道:“真人认为该怎样处置合适?”
陈希夷闭眼假装沉疑思索,他闭眼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显的自己很自信,不怕对方偷袭,更加给獐头老道施加压力,二是表示此事的确很是棘手,他在认真思考合适的处置方法。盏茶过后,陈希夷睁开眼睛,沉声道:“你子孙无辜惨死于情于理当以命赔命,但人命关天,且万物存乎天地之间,生死皆有定数,此女子能遇上本真人,说明上天要她命不该绝,若你愿意,本人当为你向她师门讨要赔偿,以弥补你丧孙之痛,你看如何?”
獐头老头闻言没有答话,而是犹豫不定,片刻之后方才小心道:“真人可否留下信物?”
“你可是信不过本座,怕本座一去不回?”陈希夷喝道,语气转严,将“真人”二字换成“本座”。
獐头老道被猜透心事一惊之下,连道不敢!
“既然如此,我便先带此女下山,待她苏醒后问清所属何派,三日之后本座自会带赔偿之物前来与你!”
獐头老道连忙作揖感谢,眼下子孙已魂归地府,回天乏术,如能换点宝物也算是心有慰藉了。
陈希夷心中大喜,但他仍强作镇定,怕露出痕迹引得老道怀疑。陈希夷假意皱着眉头走向洞口,抱起沈芊芊柔弱的身骨便往回走,刚错开獐头老道时,陈希夷由于紧张,手上力度不由加大,挤弄疼了沈芊芊左肩上的伤口,引得怀中女子吃痛嘤咛一声苏醒过来。
“师弟,你怎会在此处!”沈芊芊身体虚弱,虽声音不大,但却在此时犹如惊雷炸响。
陈希夷暗道要遭,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准备离去的时候醒来,陈希夷不禁有想抽这丫头几个耳光的冲动。
果不其然,獐头老道突然转过身来,戏谑道:“真人可否暂且留步,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
“你何事”陈希夷只说了三字,双脚聚集灵气,施展身法迅速冲向乱石,往山下疾奔而去,由于身法快速,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獐头老道没想到陈希夷话不说完就闪身而出,略微一愣之后方才知道自己果然猜对,竟一直被此人消遣至今,顿时气恼,怒发冲冠,拔腿就追。
比修为浑厚,陈希夷本就比不上獐头老道,更何况还抱着个沈芊芊。獐头老道虽未学过道家正统挪移步法,但却仗着高深修为补齐其短,还未到山腰处,那老道就追了上来,陈希夷眼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