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别人的爱,我只要他的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还说不通了?”慕凤歌叹了口气,“行,那你就乖乖呆在这个身体里吧。孩子,透过这双眼睛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现在,而不是黑暗的过去!如果你的左眼腐烂了,那么就挖下来,扔掉!”
说罢,慕凤歌便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桥洞下的一些乞丐们全部都睡熟了。
慕凤歌走到河边,伸手往脸上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张人皮面具。
揭开面具朝水中一看,慕凤歌被深深地震惊了,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脸,咂咂赞叹道:“都说法相虚无,我怎么就这么看不破红尘呢?这张脸真好看!”
把摘下的面具重新贴上之后,她感觉有人靠了过来。
慕凤歌反射性地就是一个擒拿手,谁料对方的反应极快,两人飞快地过了几招,慕凤歌没想到自己的招式,全部被对方的一股奇异的劲气给化解了。
不一会儿,两人的打斗停了下来。
慕凤歌远远地站着,距离面前的人五米远,冷冷地打量着对方。
皎洁的月光就像是一层轻纱一样笼罩了下来,河中飘荡着淡淡的夜雾,几朵白色的莲花从亭亭玉立的荷叶中钻了出来,慵懒地掀开了花瓣,吐露着芬芳。
不远处的寺庙,在午夜敲响,几片花瓣从桥上头的树上落了下来,无比凄清。
面前的男子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而又温润,犹如玉匠静心雕刻的一般,令看到的人不自觉地便降低了心中的防备。
男子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干净整齐,袍子上绣着青松白鹤、祥云流水,腰上缀着一块青色的双鱼玉佩,手中拿着一把写着草书的折扇。
面前的男子犹如清风明月一般,清雅无双,令人想到精美而又微微泛黄的古画、酴釄而又随水而去的落花,这是一个充满了诗意的男子。
然而慕凤歌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宋世林,你居然还敢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慕凤歌恶心地皱了皱眉。
渣男怎配长得帅?
“歌儿,我……”宋世林的脸上涌现了一抹紧张的神色,今天听说慕凤歌被长公主派来的人打了,他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跑了过来,生怕她出意外。
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不怕我会杀了你,毕竟我只是个不能修炼元气的小废物嘛,”慕凤歌凤眸微眯,一抹嘲讽染在唇角,“我也知道,你是怕长公主澹台含烟生气嘛,毕竟那可是你的金主,我跟吃软饭的男人没什么好聊的,滚!”
“歌儿,你别这么说!”宋世林焦急地喊道,慕凤歌陌生的眼神,令他胆战心惊,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恐慌,仿佛就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宋世林上前试图握住慕凤歌的肩膀,却被慕凤歌灵活地避开了:“歌儿,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只清楚人的心思,不清楚衣冠qín_shòu的心思,”慕凤歌侧过脸,耸了耸肩,“宋大渣男,你找错人了,你要是想找知心姐姐,我建议你去养殖场,那里的qín_shòu们更懂你!啊不,将你跟qín_shòu们放在一起,都是侮辱了qín_shòu,你这叫qín_shòu不如!”
“歌儿,我是有苦衷的!”宋世林的眉眼间全是痛苦,那股伤心欲绝不似作假。
他知道他抛下慕凤歌一个人在药王谷不对,可若是没有苦衷,他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里呢?
天知道,走了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想她,可是在长公主的面前,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对长公主有情的样子,离开了她,宋世林觉得度日如年。
“每个杀人犯都说他有苦衷,可是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啊?有苦衷就能杀人了?有苦衷就能放火了?开玩笑,路是人自己选的!”慕凤歌对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开药王谷么?”宋世林眼眶泛红,痛苦地看着她。
“不想知道!”慕凤歌转过了头。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澹台含烟在一起么?”宋世林定定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个爱慕了自己十几年的女孩,转眼间就对自己无情无义了。
今天她挨了打,她感到委屈情有可原,可是慕凤歌现在的眼神并不是委屈的眼神,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冷漠和陌生的感觉,这令他的心脏颤抖了起来。
难道……难道只是因为今天下午她挨了打,所以他们过往十几年的感情全都烟消云散了吗?
不,他不相信!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歌儿是多么喜欢跟着自己啊,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她九岁,两人才开始分床而睡。
分床的那一个夜晚,歌儿的手抓着他的门框不放,使劲地哭着,好不容易被师父拉走了,半夜又偷偷地跑了回来,也不敢进他的房间,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夜。
那之后,歌儿去了集市上买布料,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做衣服,被他发现之后,歌儿将衣服藏在身后,红着脸偷偷地说道,自己在做嫁衣,想等到十五岁及笄之后,嫁给他。
这样深情的歌儿为何有朝一日会这么陌生?宋世林不敢相信!
宋儿一定是因为澹台含烟而恨极了他,才会对他这么冷漠,他相信只要他解释了自己的苦衷,歌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