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争向死
蹉跎地有九座入云高峰,北齐天独霸半个蹉跎,齐天阁势力最大,华峰居中,求仙道士落脚建寨名华阳,山中无神,寨内庶民,辖管于齐天阁;正东陌露山,处于边缘,与界外长山相望,神鬼出没,荒蛮野岭;南方厥雨、眠凤、竹归三山一脉相连,隆座边陲,南望界外九剑山、落霞峰,向北雄视小荒山,小荒山并非小,方圆五千里,只是山地层峦叠嶂,千沟万壑,人神罕至,无名之野,无异峰突起,最高一座山峰高六百丈,与华峰隔望三百里,其余山峰不计其数,向南延展,走势渐低,峰顶平整如削,如同天人立于华峰,一剑向南斜削所至,故名削荒山,久经传记,谐音为小荒山。西北不晴峰,为蹉跎十大禁地之一,关押蹉跎犯禁死囚,其下正西方位,巩次山纵横一千四百里,东西五百里,凌空高悬三里丈,云雾飘渺,凡人内眼,无法窥见,众神修炼之地,虽同为蹉跎神族,却不食蹉跎烟火,自领,曾在六百年前,与北齐天联姻未果,再无来往,然而一百年前,界外峰烟四起,战火连年,民不聊生,早已物源溃乏的蹉跎地,得不到界外供给,齐天阁便派使者登拜巩次山麻邪塔,乞望伸出援手,出使巩次山的便是石长老亲子石惮德,由安台友安大人带队护行。然而遭巩次山拒绝败兴返程的路上,石惮德却无疾丧命,查所所终,安台友由此难以释怀,悔愧百年,石长老痛丧爱子,从此对安台友介心耿耿,无以重托,但凡凶险之事。委其担任,安台友护主有失旋奏。回回马到成功,盼望着石长老能对他回心转意,不计前嫌,然而却始终事与愿违。
手持紫色法杖的安大人,望着被伏魔结界罩封的不晴天,老泪横流,令手下心头黯然。
却说追击魏川的千余剑客,渐渐觉得法力难定,隐隐不安,面面相觑。皆以为是不晴天暗藏玄机,并未多加揣测,收回法力,施展飞天之术,继续俯冲下去。但势头大减。过不多时,只见魏川落足于湖上突石道,前后一看,便深入湖面,奔向不晴天。
“必须拦住魏大侠,一旦他登上彼岸,便万劫不复了。”
“难道你要救他吗?被我们擒住。也是死路一条。”
“那也未必。”
三言两语之间,已齐落湖面,周身云团,渐渐消失。一人大骇:“我们法力尽失,只怕其中另有玄机。”
另一人无所顾忌道:“无论如何,不可半途而废。”说着便率先踏石而去。
在前起落狂奔的魏川。一步数丈,起落于突石之上,每行进一步,头上响雷便胜一筹,似乎因他闯入而怒吼。每一声怒雷滚下,魏川觉得全身膨胀,体内真气似乎要冲破经络穴脉而出,雷声一落,真气立时激流猛进,回入丹田,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翻滚冲腾,痛苦难耐,直想将自己开膛破肚,取出丹田怪物,由此脚力大减,身后千余剑客,渐渐逼近。
“魏大侠,还请留步,不晴天乃蹉跎禁地,你不能进去,快快随我等回去。”
魏川听到呼喊,怒火莫无其妙的燃于心头,立时转身,双足猛蹬,身子急窜而出,一声水响,那桩突石,倒没湖水。剑客只觉眼前一花,魏川不知去向,瞠目结舌地盯着那突石没入水中,未及反应过来,魏川一闪而现,竟在眼前,还未看得真切,一道红光,平平划过,立时天眩地转,随即一黑,就此了帐。后面剑客,只见魏川手中血红的不亡命从由三人肩头,平削而过,立时矮身一蹬三人脚下突石,已飞离十丈余外,踏石而去,眼前三人,从肤色渐渐失去光泽,身上衣着也渐渐灰青,项上人头,随着一阵劲风,滚落下去。还未跌入湖水,银光闪动,一群银衫衣飞扑而食,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悲呼一声,冲了过去,一些人斩杀水中银衫鱼,一些人扶向即将歪倒的无头尸体。
这三人是群英的领头人,如此一剑毙命,岂不令四下惊恐悲痛。
“不亡命是凡人修成神仙后,元人所化,可打神为凡,吸纳法力!”一剑客将怀中渐渐缩变的尸体搁在突石之上,望着远去的魏川,又仰头看向乌云天外的晴空白云,继续道:“我们丧失法力,并非不晴天暗藏玄机,而是石长老担心魏川逃脱,封印了伏魔结界,眼下已无退路,只能擒获魏川。”
群英闻言,暗自吃惊,一时间都在想没有法力,然魏川却有彤云子千年修行的内丹封印护体,身怀绝技,又有不亡剑在手,如何与他相抗,纵是千军万马,与他孤道相搏,岂不如笼卵击于一石。
此时水底不计其数的银衫鱼,闻血气聚集而来,水底如藏明灯,照得通透,当先而立的那名剑客,已瞧出众人的忧虑,当即郑重道:“托家带口的,跟在后面,其余的随我冲杀。”说着腾身而起,长袖一挥,一柄长剑豁然抖出,然而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还未等第二人飞身而起,那柄长剑如残冰浴于烈日,化为乌月。
群英虽然心下没底,可是依旧硬着头皮,飞身跟随。
魏川越往前行,电闪越烈,雷声越大,体内膨胀收缩得就越利害,脚力渐行渐弱,片刻之间,就被群英追上。群英手无寸铁,只能凭着一双手掌两条腿,与之肉博,这正如众人之前所担忧的那样,是以卵击石,转瞬间,已有二十多人,齐肩飞颅,命丧剑下,女子被杀,追幕男子大吼一声,合身相扑,弟弟死了,哥哥血气冲天,儿子死了,父亲焉会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