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心想:詹贤当时与简七在台上拆了百余招,虽逊于简七,但众所周知,詹贤当时年仅十六岁,已是同盟门生第一,身手不让掌门的奇才,竟难以在此人手中过上一招半式,九魂刀乃我华山祖师爷独创技法,千百年来,华山一派,分为四宗,皆以剑法通传后世,九魂刀法,少有人知,伟到我手中,已无人知晓九魂刀法为何物,此人何以得此技法,赵洛儿怎会知道这段尘封已久的华山秘史呢?不管这些,先拿下此人再说。
“赵大美人,真是博学之极,令人敬佩。日后有缘,定投拜赵大美人,学习学习!”刀客冷冷笑道:“魏掌门,既然尊夫人已将在下家底抖出,也无以隐瞒,在下姓望,单名一个‘损’字,与华山剑派祖师爷,有些渊源,只是历史久已,自随祖先迁居西山,便与华山祖上一绝往来,俗话三代无亲,算来已有百代之远了,就毫无瓜隔了,再说华山一派,并非血脉相传,如今岂有亲往,然而彼此所练武功法门,却有相通之处,方才魏掌门出仓显身所使的,定是华山念宗之门的秘诀,与九魂刀法的离魂之术,有相通之处,皆以念力操纵左右,只是魏掌门修炼火候,且有不足,若能基于剑宗、气宗的内功法门之上,将术宗和念宗融会贯通,然后再纳气宗、剑宗为用,必然能返璞归真,到那时候,将四宗合而为一,就可登峰造极。”
魏川心想:“武学之术,并非始创为最,历来江湖之中所承传之武学,皆一代胜比一代,非古人可比,物以传世而珍,但技法以推新为贵,武学也不例外,你所言返璞归真,不就是在自夸九魂刀法十分了得吗?哼,今日就让你明白一下自己有些迂腐了!”他虽这样,但是还是故作尊仰地礼道:“多谢望大侠指点,魏某谨记,彼此虽是刀剑有异,但技出同根,既然望大侠有心指点,魏某岂能得于高手,失之交臂,还请望大侠言明,如何比法!”
望损一听,呵呵笑道:“呵呵,魏掌门过谦了,损是晚辈,大侠之名,难以克当,魏掌门可直呼晚辈之名……如魏掌门所言,彼此技出同根,无论九魂刀法传人,还是华山剑派,轻身之法,乃是必修之技,魏掌门身法,损已所有目睹,敬佩之极,既然如此,损抖胆一请,踩波踏浪,江面一战!”
魏川闻言,略有顾忌,但岂能畏他,岂不令其笑话,于是朗声道:“请!”
“请”字出口,望损已消失不见。
“掌门人,要小心他刀中刀!”
魏川轻身离船之际,却听到赵洛儿喊了一句,心中纳罕:“什么刀中刀,难道大刀之中,还藏着小刀不成!”正此时,极目望去,见眼前一巨浪如山倒,压顶而来,便无心思去想,催动念力,虚空提身而上,但那巨流来势迅疾,已欺身拍下,情急之下,借浪点足,仰翻后退,身子斜飞而上,低达浪峰,竟见望损,稳立浪峰,如站舟头一般,不禁令他诧异。
“魏掌门,水火无情,此为大浪滩,巨浪虽为水,但势凶如火,单被一浪所击,必如身燃星火,若不极时脱身,求生无望,且无人能救。”
魏川一听,已知望损之意,笑道:“多谢提醒!”心中却暗自吃惊,这立于浪峰之上,随浪峰谷变幻,内息损耗利害,若是以念力轻身起伏,稍有杂念,便会脱离波涛,一旦被浪头拍中,岂不如受千斤之锤,焉有命在,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江水浪涛之上,他望损竟能浮如一叶,萧洒自如,想来他年纪也不过三十,竟有如此境界,不知如何练就而成,然而华山剑派四宗武学,皆须积年累月,循序渐进,急欲求成,必然损元废功,尚若练得他这般地步,常人若无三十年寒暑之功,是绝不可能,然而华山武学,无天资可谈,他必然借助于左道之力,方能如此,但凡左道之功,必有其凶门,凡有凶门,其招式技法,定有异处。想到此处,魏川不由地心下一宽,向望损提前一礼道:“请!”
“请!”望损亦是一礼,然后缓缓抽刀,当刀尖离鞘之时,突然向魏川一挥。魏川只见灰暗之中,有一道白光影闪动,披面袭来,眨眼间已到面门,然而他哪敢眨眼,已瞧清来物,竟然无柄的大刀,他这才想起赵洛儿所言“刀中刀”,于是并不亮剑格档,而是身子一躲,避开此刀,正是他斜身歪颈,躲开刀锋之际,眼前突得一暗,暗中一道若隐若显的青光,吐射而出,已与他飘扬而起的胡须相触,瞬间胡须被削下,飘散而去,魏川已来不及抽剑相格,当即一个坠身下去,此时浪入谷底,也给了他一逃生之机,但浪有谷底,亦有峰起,倘若不能谷回峰起之前,脱此一袭,必然被巨浪所袭,不死也是半条命,情急生念。一念即了,人已偏离望损锋芒,立于丈外,但望损之刀,随即跟来,只是瞬息之间,又欺身上来。
“想不到魏掌门短短九年之功,竟有如此念力,佩服佩服,不知魏掌门会控所视之物,亦能控自己,会不会控视不可见,但心思所及之物!”望损一边道,一边刀腕上一转,刀口立即向上,由魏川胸口,直挑而上。魏川正是后退,曲身如弓,这一挑若中,由喉际到脑门,必然开花两瓣,焉有命在。
魏川听望损所言“控视不可见但心思所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