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庄浪子回头谷中,与魏、元二人,一番商议之后,决定乔装而行。魏川见莫庄与望损身形相似,便提议他扮成望损,不露颜面,无论朝野,就不用担心被人认出。莫庄依计而行,黑纱朦面,束发于后,换成一身素装,将官服配饰,付之一矩,然后与魏川兄弟相称,自不必说。
华山、青云二派,一前一后,马不停蹄,一路疾行,由于两派势力非同小可,绿林强人,不敢相犯,走的十分顺当。在日落西山之际,已抵达百丈崖地界,再行十里,便看到沿路依山藏林而歇的各路人士。多有认出元北峰者,皆出来见礼,不在话下。一经询问之下,才得知小孤楼一带被人客栈酒客,都被出手阔绰的豪商卖下,四处戒备森严,不允许外人进出,魏、元、莫三人都已料定是顺贤妃一行,于是率部前往。
孤楼村中孤楼立,一餐须解千里饥。凡从逍遥渡择西道走过的人,都知晓这句诫语,而且途经孤楼村,必然会长歇数日,吃饱喝足,然后还要带上足够的干粮酒水,因为前路须过倚天千丈崖,一条悬天道,依附断崖腰,蜿蜒一千三百里,头上崖壁直削接天,脚下千丈深渊,全程之中无一草一木,无一溪一瀑,亦无栖身之所。所以到了孤楼中,若无足够的钱财购置食粮,万不可举足前进。孤楼村,虽深藏于山野,却成了富贵之地。旦凡富饶之地,必然匪贼出没,孤楼村能长存不息,自有其生存之道。若有人将孤楼村买下,必然大富大贵,一掷万金之人。
魏、元一行沿山道而上,翻过山顶,遥见一孤楼如倾天之柱,孤立于四方城之中。一条新月型的弯道,从中将四方城一分为二。四方城楼之中,可见重兵把守,弯道之上,有车马来往,三里见方的四方城,房舍比纵横交错,整整齐齐,远远看去,确令人赏心悦目,一条条青烟从一排排屋舍之中,冲天直上。元北峰感叹道:“数年不来,孤楼村增修扩建到如此地步,令人惊叹啊……看这四面环山,只有南北两处山洞可通行入内,尤如世外洞天一般,若我辈能在此安顿晚年,也是三生有幸了。”
“元大人,此处与青云山相比,何足挂齿啊,若元大人真心喜欢此地,待事成之后,本座向圣上奏明,将此地赏于元大人如何!”莫庄在后轻笑道。
元北峰连忙:“不敢,不敢!”说罢便继续前行。
孤楼村南门外,两岸山壁如削,道路宽约三丈余,被清扫的一尘不染,丈方洞门之上,刻着六个大字,由于经年已久,字迹模糊,只能看到从右数第一、四、五个字,分别是“天”“人”“之”。莫庄淡淡道:“好一个天无绝人之路!”
“来者何人,此道三日不通,请远远地避开些!”门下一手持长矛的铁甲卫士,错一步上前,向魏、元一行吆喝一声。
元北峰不仅不止步,而且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了上去,这一步丈远的身法,令铁甲卫士一惊,四名卫士,立即挺矛并立于门前,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若再胆敢上前一步,格死勿论,绝不姑息!”
“在下青云派元北峰,前往蹉跎地赴会,经过宝地,借道一行。”
四人闻言,相顾一眼,然后收回长矛,郑重道:“请魏掌门见谅,孤楼村已被贵人买下三日,楼主有命,南来北往,不许通行。”
“噢,那就怪了,为何元某此前得到宝地的邀请函,才抖胆前来,如若不然,元某也不会冒然相扰。”
四人一听,耳语一番,一人回洞,一人上前道:“还请元掌门出示邀请函!”
莫庄正在纳疑元北峰何来邀请函的时候,只见那守卫看这元北峰递去的邀请函,立时躬身将帖函奉还,退身一旁,恭迎入村,而元北峰不以为然地转身向众人一挥手,示意入村。莫庄不解,心想:“先进村再说,若是你元北峰胆敢对本座有所隐瞒,立斩不赦。”
一行百余人,安顿下处,用过晚饭,各自安歇,不必多说。
莫庄以密议为由召见元北峰前来,询问何来邀请函,元北峰只说当日见到顺贤妃一行,虽未前上见礼,但后来国丈大人派人送来一函,邀他孤楼村共饮。元北峰恐莫庄不信,一边解释,一边将邀请函呈于莫庄。莫庄见函,不想国丈竟明目张胆地将手申到他鹰头帐,拉拢他的部下,心中恼怒,然则不动声色,与元北峰不冷不热地闲聊一会儿,命他回去安歇,谁知这时,元北峰沉声低喝:“大人小心!”然后箭步窜到窗边,二指一探,将一支破窗而入的暗器,夹在手中。
莫庄也有所察觉,也已避开暗器所向之处,此时定神一看,元北峰手中所夹暗器,竟然是一节发黄的竹杆,斜削的切口,有纸卷露出。元北峰向莫庄示意不要近前,然后自封经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纸卷拉开,慢慢打开,巴掌大的纸上,只写了八个蝇头小字。元北峰看过,确定无险,便将纸条递于莫庄。莫庄一看,竟是“顺贤夜逃,借机除川”八个大字,不禁惊讶,轻声道:“何人传信,怎知顺贤妃娘娘将要夜逃,娘娘为何要夜逃,借机除川,这川难道就是魏川?”
元北峰闻言,一脸郑重地点点头,轻声道:“想必此信是国丈大人命人密传给大人的,以下官看来,国丈大人,对出身江湖的人,存有偏见,对大人招纳魏川为赤鹰座,极为不满,所以此信儿……”
“所以此信是个警告!”莫庄接口道。
元北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