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约法三章
六师兄怒气上涌,脸色阴沉,“怨有头,债有主,华山剑派不会冤枉无辜的人,但也不会放过仇人,元师妹可以离开,可是令妹却要留下来,掌门人虽然已死,但有机会活过来,倘若不能,我等再行商量处置,请!”
莫子涵虽觉六师兄所言有理,可语气过重,见元林惠欲要开口,连忙抢言道:“如此甚好……不过,倘若赤鹰大人活过来,六师兄该当如何。”言罢,目光落到元林惠脸上,元林惠虽然对莫子涵有所误会,心生成见,但此时也觉得感激,低眉不语。
六师兄郑重道:“救掌门人活过来,势在必行,我们都想掌门人起死回生……掌门人活过来之后,一切当由他老人家来决定。”
“好!”莫子涵接口道:“既然如此,就无需多言,元姑娘大可带着同门离开,令妹留下,莫某保证,在魏掌门苏醒之前,必会毫发无损,倘若不放心,可再留一人陪同……”
“师姐,不能留下师妹。”青云一女弟子,来到元林惠身侧,“此人定是朝廷中人,他的话信不得。”
元林惠若有所思,抬头郑重道:“好,就依你们所说……师妹,就由你留下的照看小玉!”
“我!”刚才上前劝言的女子,立时愣住,“师姐……”
莫子涵冷冷一笑道:“既然元姑娘已经决定,我们就此约法三章,一、在魏掌门苏醒之前,我们确保青云派二位弟子毫发无损;二、魏掌门苏醒之后,一切由他来决定;三、万一魏掌门命由天定,元林玉是死是活,由华山剑派处置,元姑娘,意下如何?”
元林惠沉思片刻。冷冷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妹妹,转过身去,“梁师妹,一切听命于华山剑派。保重……我们走!”
“师姐!”梁师妹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却未得到任何回应,望着众人渐行渐远,心头甚是委屈,又毫无主意,不由地靠过来,扶着元林玉。梁师妹名叫秋红,年仅十七岁,初次出山,因她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元林惠才有意将她留下,照顾妹妹,然而她必竟是一小姑娘,武功低微。离群之后,势单力薄,对华山剑派极不信认,心下不免有些怯弱。
莫子涵郎然道:“梁姑娘不必担心,你师妹元林玉身上伤势不轻,需要安养,在下此番留她。也是对她好。”
莫子涵也确有这番好意,然而一旦说出,显得有些冠冕堂皇,令梁秋红反感,然而她又不敢直言相对,只是应酬一声。“大侠好意,感激不尽!”
六师兄抬眼眺望,看到那群乌山剑客,抬着两块门板快步跑来,于是吩咐道:“三位师妹。请好生照看青云派的师妹们!”
“是,六师兄!”华山派三位女弟子,应了一声,将剑缚在身后,前去搀扶着元林玉。
“大侠……大侠……我们找到半天,只找到了这个,凑合能用。”乌山剑客个个满头大汗跑来,看来他们十分卖力。莫子涵面露微笑道:“有劳诸位了,在下姓莫,以后兄弟相称。”
“不敢不敢,莫大侠太抬举我等了……不能再耽搁了,咱们先将魏掌门抬到齐天阁去吧。”
莫子涵点点头,“这位元姑娘伤势不轻,也劳烦诸位兄弟辛苦一趟。”
“那里话,这是应当的,好在咱们找了两块门板。”为首剑客嘿嘿一笑,将门板搁在地上,由华山弟子小心翼翼地将魏川抬上,元林玉也勉为其难躺了上去,众剑客竟兴高采烈地将两块门板稳稳抬起,六人扛托一块,余人外围护行,快步走向齐天阁。
莫子涵见这两张门板,门轴磨得光亮,绝不是别人废弃,定是他们偷偷拆下来,不仅暗笑:“倘若不是他们,引事还真有些难办。”
一行人步入林荫小道,剑客门突然问道:“莫大侠,咱们要将魏掌门抬到哪里去呢?刚刚我等经过齐天阁的时候,楼下聚集成千上万的人,披麻戴孝,陆陆续续走进齐天阁中,我等上前问路,也没一个搭腔,他们会救魏掌门人吗?”
莫子涵反问道:“你们说呢?”
众剑客一听,心下不禁打了个激灵,嘿嘿笑道:“一定会的,一定会救的。”说话时毫无底气,言不由衷。
“我们先将魏掌门送到丧魂河去。”莫子涵对于能否成功求助于蹉跎族人,亦是毫无信心,此时无奈叹了一声。
“丧魂河?”剑客疑惑道:“丧魂河在哪个地方?在齐天阁里面吗?”然而当他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冥冥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脚下步子,也慢了起来,扭头望向莫子涵。
莫子涵已然明白这些人,对齐天阁石廊所见所闻,心有余悸,于是坦荡道:“由神仙爷爷带路,在哪都不重要,诸位说是不是?”
剑客闻言,渐渐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慌道:“莫大侠所说的丧魂河,该不会是那条立满石桩,水底怪鱼穿动的河道吧……若真是那条河,打死我们也不去。”
“不去,嘿嘿,这就由不得你们了。”莫子涵冷冷道:“你们想不想走出蹉跎地!”
“当然要出去!”
“你们可知道回去的路?”
“当然知道,沿着原路返回就成了,而且咱们还骑着马,马也是记路的。”
这时为首剑客身旁边的兄弟,喃喃道:“二哥,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啊?”
“咱们的马,都在齐天阁外边,咱们在这里边儿。”
众剑客一听,都傻了眼,二当家的咽了咽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