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平拿下南北二候,收降夏二的同时,王宫之内亦起了腥风血雨。
“父王,你竟如此心狠,母亲陪了你风风雨雨十五载,如此深情竟还不低这妖妃的三言两语,父王,你清醒清醒吧……”
摘星殿前,被羁押在地,满身狼狈的大王子殷郊双目赤红的望着帝辛,声嘶力竭的泣血低吼。
在他身边,是已经被剜去双眼,炮烙双臂的母亲,也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结发妻子。
姜王后自小养尊处优,修为又浅,何曾受此酷刑,此刻早已昏迷过去,只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子仍下意识的抽搐着。
太师闻仲率众而来,正目睹此刻惨剧,不由气的眉心神眼张开,射出三尺白光。
还未待他开口,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呼,一道身影径直冲进大殿,往深处的一根柱子跑去。
“丞相——”
发出这声惨呼的正是上大夫杨任,众人寻声望去,赫然看到那殿柱之上鲜血淋漓,下方正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不是先众人一步进宫的老丞相商容又是谁?
“老丞相……”闻仲也悲呼一声,顾不得君臣之防,直接掠至殿柱前,伸手扶起商容,精纯的金仙法力瞬间涌入老丞相体内,可惜老丞相已死去良久,任他修为通天亦无能为力。
“陛下——”闻仲放下老丞相遗体,转身看向帝辛,缓缓开口:“老丞相为何撞死殿前,老臣需要陛下给一个交代,不然……”
殿中雷光闪烁,气急的闻仲掌中已多了一根龙纹金鞭,正是先王所赐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诛佞臣。
帝辛阴沉着脸,看着那雷光闪烁的金鞭,心中不由抽紧,他自家知自家事,若真挨上一鞭,被打出异状,今日便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
眼见闻仲动怒,帝辛怀中的妲己也颤抖起来,她分属妖类,对雷霆本就有先天恐惧,以闻仲法力,只需要逸散少许,就足以打得她魂飞魄散了。
随着闻仲动了真怒,殿中气氛顿时凝固,便是殷郊与杨任,也都暂时止住了情绪。
“陛下,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丞相撞死殿中,王后受此酷刑,说——”见帝辛面色阴沉不言语,闻仲再度厉声喝问。
“太师,都是这妖妃蛊惑父王,欲要父王诛妻杀子,老丞相为保我性命,不惜以死直谏,以身撞柱,太师,杀了那妖妃啊……”
帝辛不说话,殷郊却没有顾忌,直接开口。
“逆子,住口,这一切都是孤之意,与爱妃何干?”帝辛直接打断了殷郊,而后直视着闻仲,道:“太师若要废了孤,尽管来……”
“陛下!”闻仲掌中雷光闪烁,直视迎着那双充满威仪的眸子,只得暂且按下心思,深吸一口气,道:“还请陛下将方才之事细细道来,文武百官在此,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杀妻诛子有悖人伦,还请先放了大王子!”
说完也不待帝辛下令,直接挥手将殷郊救了下来,拉至自己身后。
“东鲁谋逆,姜氏来此欲行欺君之事,被爱妃看破,着有司审讯,这才落得如此,这逆子护母心切,竟敢妄图对孤出手,因而被擒下,至于丞相……”帝辛缓缓开口,略微顿了顿,继续说道:“老丞相性情刚烈,不明就理便以死相逼,撞死殿前,却是可惜了……”
“如此说来,却也怪不得陛下了……”闻仲强自按耐着,道:“其中细节,还望陛下细说,苏妃究竟是如何发现王后心怀不轨的,大王子又是如何向陛下出手的,老丞相……又是如何向陛下以死相谏!”
“太师……不要逼孤……”帝辛护着妲己后退一步,道。
“什么叫逼你……我的陛下,家妹有何罪,拙妻又有何罪,为何双双惨死宫中,若陛下今日不给个交代,便休怪我黄飞虎不念为臣之道,以下犯上了!”
正此时,殿外传来一道怒吼,武成王黄飞虎气势汹汹,倒提长枪而来,浑身杀气四溢向着帝辛笼罩而去。
“来得好!”突逢此变,帝辛却不惊反喜,方才已被闻仲逼到了极限,再逼下去,自己还有依仗,但怀中的爱妃可真的就要毙命当场了。
闻仲暗叹一口气,挡在黄飞虎身前,低喝道:“飞虎,冷静!”
“没法冷静!”黄飞虎面色通红,抬枪直指帝辛:“今日若没个交代,黄氏一族今日便反了!”
“说什么胡话!”闻仲怒斥一声,强大的金仙气势瞬间将黄飞虎压制住,道:“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道来!”
“先前得家将禀报,今日拙妻领了这位苏妃娘娘旨意进宫,与家妹一起在摘星楼赴宴,半日未归,先前丫鬟等不来,潜入殿中,却发现家妹与拙妻的尸体,正躺在摘星殿里的蛇池当中,已被万蛇噬咬的不成人形!”诺大一个丈夫,此刻虎眸含泪,声声泣血:“黄飞虎请问陛下,还有这位苏妃娘娘,她们有何罪,竟要受此大刑!”
“陛下……可有此事?”闻仲也听的杀心顿气,看向帝辛。
“陛下,莫不是那黄妃与黄氏,也是来行刺陛下大?”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一众文武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常平……”帝辛看着那道身影,心脏仿佛跳漏了一拍,一时竟直接怔住了。
对于常平,帝辛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虽然常平没有神眼,但在他面前,帝辛却始终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看来没办法了……”帝辛凝神贯注,面上强自镇定,道:“镇北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