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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精神不好,说了一会儿话,居然睡着了。陆沉星小心地收好印章,轻手轻脚地出来。
余雅和景娅惜都坐在外间,一见她出来,景娅惜立刻推了一把余雅,小声说道:“伯母,你说呀……”
余雅拧着眉,冷着脸,朝陆沉星伸手,“印章给我。”
这两个女人偷听她和老太太说话!
陆沉星拔腿就往外走,印章是老太太给她的,当然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拦住她。”景娅惜大步过来,紧紧抓住了陆沉星的手腕。
余雅的司机带着人推门而入,而刘奥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几个大汉把陆沉星强行摁在墙上,几把扯开她的手,夺走她的包,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印章!
“伯母,印章。”景娅惜看着印章,眼里全是贪婪之色。
景家再有钱,也不及薄家,尤其是景家儿女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那么多人争抢财财,怎如在薄家当少奶奶,一个人独揽大权呢?景娅惜忙了这么久,怎肯放弃这个好机会?
余雅捧着印章,让人赶陆沉星出去。
“你还不是我家的人,就这么急着争财产?一天不结婚,印章就不能给你。你放心,你结婚那天我会亲手捧到你面前。你可以去告诉薄非霆,让他来抢。或者你现在去告诉老太太……”
陆沉星告诉老太太也没有用,老太太正病着,万一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统统发作,这些人再栽赃到她头上,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且,陆沉星和余雅之间的恩怨一直都在,只是因为薄非霆和肚子里的小宝贝,她强行忍耐下来了。若余雅一直咄咄逼人,她真不知道哪一天会爆发!
“没有教养的东西,伯母是长辈,你这样瞪着伯母干什么?”景娅惜站在一边煽风点火。
陆沉星不能对付余雅,还不能对付景娅惜?她冷冷一笑,转头看向了景娅惜。
景娅惜看到她眼神不善,居然有些心虚。
但陆沉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掉头就走。不在这里闹,是不想吵到老太太,不是怕了景娅惜。
刘奥这时候捧着一袋子冬枣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余雅特地把他支使开的。刘奥只是一个员工,他也不能真的违背余雅的意思,而且寻思陆沉星在老太太屋里,他跑一趟也就几分钟。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陆沉星得到了什么东西,余雅又是如何夺走了印章。
“怎么了?”见到陆沉星脸色不善,刘奥放下冬枣,拔腿就追。
“没事,回去吧。”陆沉星扭头看了一眼,景娅惜站在门口瞪她,和她视线对上时,趾高气扬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进去了。
“她更像薄家的儿媳妇呢。”陆沉星小声说道。
“哎哟,她也只能这样蹦几天了,别理她。”刘奥说道。
“怎么能不理呢?”陆沉星摸到脖子上的狮子座项链坠子,小声说道:“我可是狮子座的代表人物。”
“什么意思?”刘奥不解地问。
“凶,会咬人。”陆沉星松开手,轻轻地摁了地下停车场的键。
——
医院地下停车场。
湿漉漉的风在停车场里呼啸。
景娅惜踩着高跟鞋,一边接电话,一边快步出了电梯。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时候要我回去签字?不能给我送到这里来吗……行了……会不会办事!”
景娅惜在车前停下脚步,不满地挂断电话,从包里找车钥匙。
刚刚八点。
停车场里的车密密麻麻地停着,灯光很暗,黑影一团一团地挤在地上,就像被抽干了血的兽。
景娅惜连摁了几下,车门都没反应。她楞了一下,退到车前看了一眼车牌,车牌是对的,但是车锁就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她拧着眉,又用钥匙用力摁了一下。
哔哔……
车锁声从墙边传了过来。
景娅惜楞了半天,握着车钥匙,伸长脖子慢慢地往墙边走去。
她又摁了一下遥控,哔哔的响声和亮光一起在墙边闪动。
“怎么这样?”她到了墙边,看着车上的车牌有些不解:“这车和我的车一样,可是车牌不对呀,怎么会这样?”
她发了会儿呆,握着车门轻轻拉了一下。
报警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吓得她连退数步。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景娅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往四周看,只见四周一个鬼影都没有,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根本不敢在这里久待,于是转身往自己那辆车前跑。
这时两辆车都响了起来,哔哔哔地闹得人心慌。她跑到自己的车前,用力拽了两下车门,纹丝不动,于是更慌了,索性往电梯前跑。穿过一排又一排的车,突然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疑的油腻气味沾了她满身。
“啊!”她又气又怕,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可是地上全是油,滑得她根本站不起来。就这样连滚带爬地从车的间隙里爬到了她的车前,车门突然咔地一声,开了!
天啦,车门是怎么打开的?
景娅惜双瞳紧缩,急促地喘着,吓得头皮都在发麻。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往车里看。
不,不会有鬼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可是这是医院啊,说不定有呢?
她越来越害怕,冷汗直流。
车子里又响起了音乐声,是她平常常放的那首,这动静让她更慌了,尖叫着连连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