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选的角落是有讲究的,他坐在窗的一侧,可以同时观察到门和窗。
房间的窗只有一扇,是虚掩着的,从外面也可以看得出,而且这家客栈和心悦客栈一样,都是每层之间各有一圈屋檐,对于武者来说,跳上屋檐,翻窗而入,实在是很简单的事。
这虚掩的窗正是石铁留给夜袭者的通路,十分友情地提供了方便。
唯一的一盏油灯则搁在门边的小桌上,若窗外有人,只能依稀看个大概,看到床上睡了人,分辨不出一人还是两人。
而石铁坐在最阴暗的角落里。
所有的布置,包括推测,都是根据他自己以往的经验,没有起到作用也无所谓,反正他觉得有必要的就会做,对于安全问题,他从来不会掉以轻心。
渐渐的,夜深了,客栈里没了声音,喧嚣的绿洲归于宁静。
石铁仍静jìng zuò着。
又一个时辰过去,忽然一丝声音响起,他立刻运起通畅灵耳术,听声辩位。
是在外墙!
果然,有人踩着屋檐过来了,是一个人。
石铁悄然无声地起身,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就等着送出了。
回想之前在红叶城南城,他潜入杀了詹宝昌几人,现在在这绿洲的客栈,居然有人用他的手段来àn shā他,实在是班门弄斧。
很快,一只手推开了虚掩的窗,轻轻地,轻轻地推。
这人很小心,尽管再小心也是愚蠢。
就在夜袭者悄悄推开了窗,脚踏着窗台要进来的时候,石铁从存取法阵里取出破甲矛,迅雷不及掩耳地刺了过去。
借着微弱的光芒,破甲矛矛头的四尺刀刃刺入夜袭者的左肋,一路横穿过去,由右臂腋下破出,猛然扎入窗壁!
哇!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客栈上下,许多人梦中惊醒。
破甲矛长达两丈五尺,石铁这一刺是将夜袭者狠狠钉住了,矛头深深埋入墙体,矛杆充当了穿肉串的竹签,还有很长的一部分露在外面。
这夜袭者一身黑衣惨被染红,嘴巴止不住地涌血,因为双肺都被刺穿,已经奄奄一息,两只手摆了摆,抬不起来,当然也不可能将身体脱离破甲矛的穿刺。
“啊!怎么了?”
顾琴坐起身,心惊肉跳的,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被钉在窗上动弹不得,血流了一地,她更是骇然。
石铁道:“穿上衣服。”
“啊,是!”
顾琴连忙匆匆穿衣服。
石铁这时则从容地打量夜袭者,对他来说,这就是半夜捉到了一只老鼠,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他见到这“老鼠”是个肉脸,蒜鼻的矮小男子,正是沙温圣现身时带的四人之一。
这时候,客栈里的客人纷纷打开房门,都想知道刚才的惨叫声来自哪个房间,伙计也跑来跑去。
“夫君!这人是来杀我们的?”
顾琴阵阵后怕,慌得衣服都穿反了。
石铁道:“有我在,你很安全。”
“嗯!”
顾琴心里立刻涌起了暖流,安心多了,她也很佩服她夫君,怪不得让自己先睡,原来他一早就料到了。
等顾琴穿好了衣服,石铁打开房门,大声说道:“这里有人夜半偷袭,被我zhì fú。”
哗啦!
伙计,客人纷纷跑过来看,将小小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众人一看,这哪里是zhì fú,根本差不多要将人钉死了。
“啊!是刘德。”“我的娘亲,这样很痛吧。”“不痛就怪了吧!”“怎么是刘德?要不要叫沙温圣过来?”“叫郭大顺过来吧,他是客栈老板。”
一会后,郭大顺自己来了,众人给他让了道。
客栈老板,实际上也是绿洲的主管之一,也就是说,这个郭大顺是沙温圣的手下。
高离则是绿洲的幕后大老板。
“什么?”
看到刘德被钉在窗边动弹不得,郭大顺第一个反应是愤怒,“你叫石铁是吧?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杀刘德?”
石铁冷冷说道:“他半夜由窗户闯入,我不制住他,难道要请他入座,畅聊人生?”
“由窗户闯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没有睡觉,就等着他来?”
郭大顺几乎要把唾沫星子喷到石铁脸上,石铁淡淡地道:“对,我就是预感到有人要对我不利,于是一直等着,不管是谁爬进我这个窗,就算是你,我也要把你钉在窗上。我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吗?”
“你……”
郭大顺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些客人倒是议论开了,“这样子整个人钉住,若不是刘德从窗外爬进来,又是怎么发生的?”“明摆着啦!石铁晚上才跟沙温圣冲突过,现在嘛,嘿嘿……”“沙温圣估计不会来了。”“他肯定说不关他的事啦!哈哈。”“刘德好像还没死,喂,刘德,你死了没有?”
有好事者走到刘德身前,见其嘴巴还能嚅嗫,居然笑了,“刘德,谁派你来的啊?你是自己要来找死,与其他人无关是吧?”
“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时候,石铁取出了双子刀,那八尺多,细长而弯,覆上金色罡气的刀锋令许多人自觉退避三舍。
众人都见到石铁的狂狼哮天爪抓爆人好像抓豆腐,眼下他突然摸出一把长刀,连那些正在哈哈笑的人都煞住了笑,屏声静气,不敢开口。
只有郭大顺喊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石铁道:“我现在要砍掉这人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