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开棺。

棺木上的钉子被迅速起开,就在一众官差推开棺木盖的瞬间,突地就起了一阵阴风,接着一个飘忽的声音鬼魅般荡过墓地。

“还我命来……”

孙熙祥和杜美珂跪在那里本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眼见那棺木被推开,登时便感面前白影一晃,那阴测测响起的恐怖喊声就响在耳边,登时便叫他们吓得一阵尖叫。

杜美珂惨叫一声,跪在地上便拼命磕头,两下便将头给磕出了血来,口中更是疯疯癫癫地叫着:“不是我!我错了!不敢了!不,你找孙熙祥,是他!是他要我害你!啊!”

说着竟两眼一黑,软到在地,晕死了过去。而孙熙祥却也好不到那里去,吓得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磕着头口中喊着:“夫人饶命!饶命!”

喊了两声,竟觉下身一阵松弛,竟是大小便不禁,弄得一身污秽。

那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便是沈峰和童氏也吓了一跳,李云昶亦是蹙了蹙眉,面上一阵狐疑瞧了慧安一眼,却见慧安面带嘲讽正瞧着孙熙祥二人。而那些推棺木的官差也是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侯府下人们齐齐变色,跟着叩头。

只大家虽惊恐不已,却也未像孙熙祥和杜美珂那般状似疯癫地大吼大叫,二人这般,还有杜美珂口中的话,已是不打自招,任谁都能瞧出有问题来。

童氏也被那一声惊悚的叫吓了一跳,接着才猛地冲向杜美珂,却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贱女人,醒来!还我妹子命来!”

童氏是有武功底子的,两下便将晕死过去的杜美珂踢了醒来,慧安见杜美珂睁开眼睛惊恐地瞧着童氏,不由冷笑着也走了过去,抽出腰间的九节鞭一挥手便摔了过去,那九节鞭带起一道闪电般的光,直逼杜美珂那张惨白的面,九节鞭扫过带的血肉飞溅,杜美珂右脸上已被划了一道狰狞的大口,那血肉外翻着瞧的孙熙祥的心一阵陡缩,他只恐慧安也如此抽他,当即也跟着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杜美珂吃痛的惨叫一声,受不住疼痛,再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官差这才在李云昶的吩咐下将两人拖了下去。而李云昶也走了过来,只瞧了瞧慧安握着九节鞭因太过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的手,接着蹙眉冲一旁的冬儿吩咐道:“去给姑娘取个手炉来。”

冬儿这才瞧见慧安那手已有些紫青,忙快步往马车那边奔。李云昶最厌粗野的女子,她今日这般何止粗野二字?只怕用残忍狠辣来形容也是不冤枉她的,可李云昶竟还如此关怀备至,这叫慧安心中生出几分怪异来,由不得抬头瞧向他。

慧安瞧去却正撞上李云昶转过来的目光,那目光中分明带着怜惜和心疼,他的唇角更是挂着温柔的笑意,慧安瞧着不由一惊,忙又低了头,福了福身便扶住童氏,道:“舅母莫再为无谓的人气伤了身子,相信王爷必会还侯府一道公道的。”

经这一场,墓地更加安静无声,仵作上前检查了尸骨,取了一小节白骨,棺椁便被重新盖上。

仵作对沈清的尸骨做了检查,经验尸沈清所中,却是豚毒!

当日夜,沈峰在李云昶的安排下进了刑部大牢,秦王连夜提审孙熙祥和杜美珂二人,这夜却是上了大刑。许是白日两人受了惊吓,心防已垮,许是不堪刑罚,两人均老实招供。

在慧安和沈峰意料当中,当年慧安母亲沈清确实是中了豚毒,这毒被下在桂花糕中由杜美珂亲手调制孙熙祥亲自带回府中哄着沈清用下。

而出乎慧安意料之外的是,当年沈峰和沈清被设计毁了清白之事孙熙祥竟然全然没有参与。经孙熙祥招供,当年他初入侯府,对沈清虽说没有爱,但却也相敬如宾,夫妻和睦。他被迫入赘侯府,心中虽不甘,也有怨,但却也从未想过要谋害沈清!

只因当年沈峰和沈清偷情被他发现,他这才恨上了二人,在沈峰被赶出侯府之后,尤且不甘心。心中的不满和恨意越酿越深,这才生出了谋夺侯府家产和害死沈峰的念头来,因为他觉着这些都是侯府和沈峰欠下他的。

而孙熙祥从药婆那里买来的沉眠正是准备用在沈峰身上的,他买沉眠的时候沈峰刚刚被赶出了侯府,孙熙祥本谋算在沈峰府中收买个下人偷偷接近沈峰的吃食给其下药,只这人一时却未曾寻到,后来随着时间,他心中对沈峰的那些恨意也便慢慢减淡了,这药便再未使出。而沈峰依着孙熙祥的招供也在春韵院中找到了那一包沉眠,而孙熙祥从药婆那里买药的时间也和沈峰出府的时间相吻合。

而杜美珂却招认了当年之事,当时她刚刚成为孙熙祥的外室,因沈清所阻她被太后训斥不得进门,心中对沈清之恨已达极点。当时正逢沈峰回京叙职,凤阳侯府竟完全不避讳他是外男,令他住在后宅之中,杜美珂从孙熙祥处听闻此事便起了算计的心思。

她威逼加利诱之下早已收买了当时在孙熙祥身边伺候的丫鬟攀枝,由攀枝的口中早将沈清的生活习惯等摸了个清楚,也知道沈清的院中种着两株夹竹桃树。事发当日乃是沈强的生辰,杜美珂早已料定侯府的主子,下人们定然会吃酒,早一日她便准备了一个熏香球,里面所装香料无毒,但是却会催发夹竹桃的毒性。

这熏香球杜美珂一早便送到了攀枝手中,当日便由攀枝给孙熙祥挂在了身上,沈清本已用过酒,攀枝陪着孙熙祥回到院中时那熏香球中的香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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