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听皇后问起运送马匹之事,心中便有所准备。她早先便已想的清楚,李云昶表面站在太子一方,但心中却自有打算。当日青屏山一事,分明是太子察觉了李云昶的野心,欲要除他嫁祸淳王之举,这事崔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昨夜关元鹤倒也提起了此事,只怕也是料想崔皇后会从自己这里试探什么。故而慧安闻言并不惊慌,只面色微显后怕地道:“叫皇后娘娘笑话了,当时我吓得在马车中直哆嗦,幸好遇到了郕王爷在青屏山游猎,后来官兵也赶到的及时,这才救了大家。要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呢……”
端宁公主见慧安如此,却是挑眉道:“是吗?别人吓得发抖我信,郡夫人竟也会害怕吗?当初郡夫人一鞭子穿透东姜死士的脖颈,置身挡住发狂的大虫都面不改色呢。”
慧安闻言面露赧色,却是回道:“当日在端门到底是熟悉的地方,又有圣上御驾震慑在场,臣妇的胆子自就大些。那次臣妇敢挡在大虫之前,也是早先洞察了那大虫并非发狂。可这回在青屏山,当时天也黑,又是荒山野岭的,那些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着实吓人的紧,臣妇到底是闺阁长大,比不得母亲,叫公主笑话了。”
端宁听慧安如此说,便没再吭声,崔氏又接着道:“东亭侯年少有为,是我大辉难得的良臣名将,郡夫人又貌美端芳,真是天作之合。在雁州郡夫人受了惊,只怕东亭侯也是极为恼怒,可曾怜香惜玉好好安抚郡夫人?”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说这话却是有些失了分寸了,可慧安却面不改色,一脸诧异地抬头,回道:“我大辉习俗定下婚期的男女便不能再随意相见了……皇后娘娘切莫打趣臣妇了。”
慧安说着便红了脸,一幅扭捏状的低了头。
崔皇后见状眯了眯眼,又试探了几句,见慧安回答的滴水不漏,便也罢了,只笑着道:“你在南方马场养马和这次运送马匹北上的事情皇上都听靖北侯说了,北疆送来的战报中也多有提及这次用马之事,皇上龙心大悦,还特意交代本宫,令本宫好好赏赐与你,来人。”
崔皇后一声喝,便有宫女端着托盘上装各种珠宝珍玩,锦缎药材进来,慧安忙跪下听了宫女唱赏单,又领了赏。她心中早知此事贤康帝是不会多嘉奖与她,倒也未再因之失望。
崔皇后见慧安领了赏,便道:“皇上惦念太后还要传召你过去亲自问话,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宋嬷嬷,你送郡夫人到养心殿去吧。”
慧安这才行了退礼,却见上头的端宁公主也站了起来,笑着道:“母后大概也累了,女儿也不耽搁母后休息,这便也告退了。”
崔皇后哪里能不知端宁公主那点心思,只她也就瞧了端宁一眼便点头允了。
待慧安一众都退出去,崔氏才闭目思索了起来。
她只觉从慧安方才的回答和变现瞧不出一丝作假,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关元鹤与李云昶真没半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