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闻言心中郁结,只觉关元鹤聪明归聪明,可他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女人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不明白,慧安便也不再多言,又说起童氏要给沈童议亲的事来,道。
“我想趁着封赐的喜事在府中办个品茶宴,请些夫人小姐们过来,到时候叫二哥哥瞧上一眼,瞅着哪个中意,寻个机会搭上两句话也好。”
关元鹤闻言想着若是办品茶宴,估摸着慧安就要为此忙上数日,他本还想和她做些那红袖添香的雅事,这却是不成了。想着他为了陪她,特意请了一个月的沐休,可慧安却好似并不粘着他,也不稀罕他是否陪着她,顿时关元鹤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沉声道。
“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瞧的,订了亲到时候压着迎亲便是,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慧安闻言结舌,闹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便道:“那怎么成,若是娶回家一个二哥哥不喜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只请女客显得太刻意,到时候我下了帖子请些男宾来,我不管,反正你得招呼着。”
关元鹤听她话语中半是强硬,半是撒娇,想着沈童到底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便叹声道:“你将人请了来,我还能不给你面子?”
慧安便咯咯笑了起来,说起童氏瞧中的那三户人家来,不想关元鹤倒挑眉道:“那王大人家的三小姐听说极温婉贤淑,女红似也极好,还跟着王夫人学了三年持家……”
关元鹤的话还没说完,慧安已翻身压在了他身上,目光紧紧盯着他,逼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元鹤一愣,目光瞧向慧安微微张开的襟口,她这般趴在他身上,哪里还听的清她说的是什么。
关元鹤却低声而笑,将慧安拉下来抱住,道:“小醋缸,最近姜琪正寻思给秦王选妃的事,难免找我商量,我听了那么两句,其中就有这个王小姐。”
慧安闻言一愣,挣扎了下,关元鹤便猛地锢住了她的腰,哑声道:“别动!”
慧安半天没动,感觉关元鹤舒了一口气,这才道:“你胡说!哄我不知道吗?那王小姐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哪里能做得上秦王妃?”
关元鹤闻言却未答她,埋首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啃噬了两下,一手扣着她的腰,这才道:“正妃自是不成。”
慧安便冷哼一声,道:“侧妃难道就行吗?”
大辉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便是秦王侧妃,按理说也是选不上这王小姐的。关元鹤听慧安语气中带着恼意,似他说不出个一二来,便要他好看一般,他心中不觉好笑,便道:“慧安,你这醋劲儿也太大……”
他话才说一半,慧安便捏起他腰间一块肉来狠狠一拧,关元鹤当即疼的一绞眉,忙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撤了抓住她的手,道:“王大人是宏德元年的魁首,这些年朝廷越来越重视科举选吏,虽是没明文规定,但是近十年来内阁大臣更替,入选的大员多是庶吉士以上出身……”
慧安闻言恍然,关元鹤放在她屁股上的手却猛地下滑,耳边响起他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傻姑娘,我只要你。”
翌日,崔氏刚从福德院请安回来,正躺在软榻上令小丫头捶着腿,外头便传来赵妈妈的说话声,接着门帘被打开,赵妈妈一脸沉色打头,仇嬷嬷低眉顺目地跟着走了进来。
崔氏见仇嬷嬷来了,微微一愣,这才挥退了小丫头,坐起身来,笑道:“嬷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快给嬷嬷取个杌子坐下回话。”
小丫头忙搬来杌子,仇嬷嬷却不敢坐下,福了福身道:“打搅夫人清净了,老奴站着回话便好。”
崔氏见她不坐倒也不再多让,开口询问了两句云怡的身体,这才道:“嬷嬷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若是云姑娘那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可只管跟我说。”
仇嬷嬷闻言便忙笑,道:“瞧夫人说的,我们姑娘承蒙夫人照顾着,这些年和府里的姑娘有什么差别,什么也不缺。老奴今日来是因丫头的事,夫人知道,我们姑娘是个心善宽和的,谁承想这性子倒是惯得丫头瞪鼻子上了脸,竟偷到了姑娘的屋中……”
崔氏闻言便蹙了眉,眉眼间闪过厉色,沉声道:“哦?竟有这等事?”
仇嬷嬷便是一叹,道:“我们姑娘这段时间总是少些首饰物件,便暗中叫老奴留个心,昨儿夜里老奴却抓到翠烟在姑娘屋外探头探脑,老奴起了心,便叫丫头将她拘了起来,婆子们一搜可不就从她那屋里翻出了两支姑娘的发钗来,人赃并获她偏还不知悔改,连声狡辩。这本是我们院中的事,不好来烦劳夫人,可翠烟到底是夫人当初赏赐姑娘的……”
仇嬷嬷说着面上便闪过了难色,崔氏闻言心中早已气的发堵,她握紧了拳头,咬了下牙,这才厉声道:“当初瞧着她是个老实的,这才发落去了梅园,倒是我瞧走了眼,嬷嬷自管将人留下,这等恶奴,我不会放过她的。”
仇嬷嬷闻言也不多说,福了福身便去了,她刚出去崔氏便恨得一拳头砸了砸美人榻,赵妈妈忙扑过去,惊呼道:“我的夫人啊,您仔细伤了手啊!”
崔氏这才觉着堵在胸口的气出了一些,问道:“翠烟呢?”
赵妈妈便道:“在外头跪着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