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侧妃心惊,忙松开了抓着慧安衣裳的手,扭腰稳住身子曲腿往慧安小腹撞。
两人在场上打的难舍难分,一旁夫人小姐们却也瞧的津津有味,眼见她们出招狠辣,毫不容情便也心中了然。端宁公主却是一脸急色,不住地瞧向水榭外的曲桥,冲一旁的姜红玉道。
“怎么还不来!”
姜红玉却是弹了弹指套,笑着道:“公主急什么,太子殿下极为疼爱孟妃妹妹,听闻妹妹在此和人角抵岂有不来助阵的道理?”
姜红玉声音刚落便见曲桥那边行过来了一群人,打头之人腰间系着明黄腰带,可不正是太子!姜红玉便将目光移向了场上的孟侧妃勾了勾唇,而端宁公主见太子带着人过来,登时目光便炙热了起来,脸上也闪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来。
她忙将目光盯向场中,却见孟侧妃正用手臂狠狠夹住慧安的腰,想将她往地上摔。端宁公主双拳不觉握起,急的手心已冒出了汗,不由便蹙眉急声道。
“那衣服怎么回事,不是说一扯就开吗?”
姜红玉却也蹙了蹙眉,摇头道:“公主别急,孟侧妃定然不会叫公主失望的。”
姜红玉对慧安却是不太在意,目光一直盯着姜红玉,见慧安甩脱了孟侧妃的缠拌一拳头打向孟侧妃的小腹,她目光陡然一缩。
场下人瞧不出端倪,只能看到两人厮打的毫不容情,但是场上慧安却心中明了,孟侧妃意不在打败她,而是撕扯她的衣物,这使得慧安心中恨的不行,也以牙还牙一有机会便也去拉扯孟侧妃的衣裳。因角抵本就容易春光外泄,故而这衣裳都是特制的,不仅布料柔韧而且黑色的绸面上还用丝线密密的绣了暗纹,一般情况下却是不会一扯就裂的,可再韧的衣裳也禁不住你刻意撕扯啊,所以慧安也心有担忧,不愿再和孟侧妃多加纠缠。
她一拳头砸向孟侧妃的腰,孟侧妃登时便是一阵惊慌,忙弯腰相避,同时伸手抓向慧安的手臂,慧安却只是虚晃了一招,将腰轻盈一扭便转身到了孟侧妃的身侧,一把扣住她的后肩,正想将她甩起来,孟侧妃却也灵巧,竟反手搭在了慧安的手臂上,接着如蛇一样缠上,也不知使的什么巧劲,腰一转便又站了起来,接着探手便往慧安的怀里抓。
慧安见她死性不改,目光当即便是一锐,侧身躲过她那一抓,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当即便站立不稳向前扑去,她冷哼一声在扑向孟侧妃时腰身轻转了一下,这便错身从孟侧妃身侧倒了过去,擦身之际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孟侧妃的衣袖。
接着她惊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只听撕拉一声传来,慧安手中已经是多了一块布。
而众女只瞧见慧安匆忙躲避时没能站稳撞上了孟侧妃,慌乱下欲要抓孟侧妃稳住身体,不想却没能抓住,接着便摔倒在了地上。
有些夫人们正盯着摔倒的慧安看,却有些人已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了起来,只见孟侧妃半边衣裳被扯下,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半条手臂来,好不旖旎。
众女们惊呼却不是因为她春光外露,而是因为曲桥那边太子带着一众男宾正好走了过来,还有五六步眼见就要进了水榭!而方才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的角抵上,竟是没有发现他们。
此刻太子正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吓地瞪着站在水榭中的孟侧妃,而那些男宾们也是目光灼灼盯着孟侧妃,那神情当真是如狼似虎。
可怜那孟侧妃根本就还没回过神来,她方才刚巧背对着曲桥,只慧安扑倒时她才本能地转过了身来,接着便先看到了太子,她一时就愣住了,因她本也是不知太子会来的。
端宁公主和姜红玉跟她商量时,便恐她会生了怯意,故而只是说都是女眷,只想作弄一下沈慧安。所以孟侧妃一下子瞧见太子,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脑子,当即就觉着自己被算计了,接着她才感觉到身上一凉,猛然回过神来,低头间便是一阵尖叫,抓着衣裳转身便往后冲。
那边姜红玉却也一脸惊慌,快步下了席案一把抓过宫女慌忙拿来的衣裳上前裹住了孟侧妃,孟侧妃已嘤嘤的哭了起来。
曲桥那边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关元鹤已是如一道闪电奔进了水榭,将慧安从地上扶起。慧安因方才正对着曲桥,故而却是瞧见了关元鹤一行,所以她见孟侧妃抓向她的襟口,这才一下子怒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反击。那孟侧妃的衣裳已被她拉扯了半天,根本就吃不起她那一拽,出丑是必然的。
因慧安方才已是怒极,不愿再顾及孟侧妃的什么身份了。她本以为端宁公主几人只想在这一众女眷面前羞辱她,见太子等人过来,这才一下子知道,端宁公主和孟侧妃根本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想要她死。
只怕那件被她换掉的衣裳必定是有问题的,因为她方才就不止一次地从孟侧妃眼中看到诧异。今日若非她警觉,这会子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所以慧安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
此刻她被关元鹤扶着,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才觉出手脚发软来,只是感受到关元鹤盯着她的颇具威压的目光,慧安便有些犯委屈,也不知是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还是出于别的心思,她被关元鹤一双铁臂揽起来,当即便抬手捂住了关元鹤的眼睛,闷声道。
“你不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