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不耐烦再宠着哄着了?前世时人人都说他是因顾大小姐之因所以一直未曾娶亲,人人如是说,便就不是空穴来风吧?

慧安想着这些,又听着关元鹤半哄半劝却已带了些不耐烦的话,不觉便将眼睛瞪地老大,死死盯着关元鹤。

瞧慧安神情不对,关元鹤的话便断了,眉头越发紧蹙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再言,慧安已是突然发力挣脱了被他抓着的手,将手压上他的胸膛拼命地推了起来,口中更是怒道:“你既嫌我不够贤良淑德,便自去寻那好的,我本就是这么个刚硬不恭的,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你既觉着我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莫要入我的屋便是,你找那贤良淑德的去!找别的女人去啊!”

哪里来的别的女人,他上哪儿寻别的女人去啊?

关元鹤见慧安如此,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是真弄不明白,好端端的慧安怎至如此?怎就又扯到了这女人上头去,怎还越劝越发上劲起来了?瞧着慧安奋力将他推开,关元鹤又是难受,又是烦躁,这会子是真觉慧安有些不可理喻了。

待慧安再度用力推来,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力一扯一压,将她的一双手腕死死扣在了头顶。他正欲开口,目光却是猛然一凝,直直盯在了慧安暴露在外的右手小臂上。

方才一番动作,慧安身上的单衣已被挣地微散,这般拉伸着手臂,那小臂便自衣袖中露了出来,其上赫然留着一个浅浅的淤青印痕,虽是已经变淡,却依旧能瞧清那五指钳制留下的痕迹。

慧安被关元鹤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目光灼热,跳动着怒火直盯着她的手臂瞧,她本能望去,那入目的淡印当即便令她身子一颤。

这印记正是当日李云昶留下的,这几日她每每背着关元鹤涂抹药膏,小心掩盖,眼见这印痕已是要消下去了,却不想竟在此刻叫他瞧见了!

慧安一惊之下回头,正对上关元鹤望来的目光,他的目光极为幽深,沉静无波,慧安却是被瞧的一阵心悸,连呼吸都似静默了。

关元鹤本未曾多留意,可如今瞧见那淡痕,便想到了自那日慧安被招入宫后,每日夜里床第间的百般遮掩,当即他便知道这淤青必是当日在宫中所留。宫里头会对她动手动脚,又叫她遮掩着不欲他知晓,这男人是谁却也并不难猜。

见慧安沉默着不说话,关元鹤不觉挑眉,捏住她的手腕,道:“李云昶?”

慧安被他冰冷的语气惊到,竟是一阵心虚,只能轻轻点了下头,关元鹤目光便又幽深了两分,似不愿错过慧安面上任何一丝波动,俯下身来便停在她面颊一指开外,再度开口,“你不解释?”

关元鹤吐出的话语便响在耳边,他温热的呼吸就喷吐在面上,慧安却觉浑身发冷,半响才道:“当日我从明妃宫中出来,被他堵住,我不欲理他,故而才被他抓了手臂,后又提及你,他便甩袖而去,只是如此,再无其它。”

慧安瞧着关元鹤,声音极平缓。触及慧安清亮的眼眸,再听她的话,关元鹤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些,又问道:“为何瞒着我?”

慧安听他如是问,不觉心一痛,虽是从关元鹤的神情上根本瞧不出他心中所想,可慧安听着他的话,就是觉着他不相信自己了。她本是刚强不折的性子,如今心中伤悲,面上却更见倔强愤怒了,登时便又是愤力一挣,目光直逼关元鹤,道:“你怀疑我什么?”

关元鹤见她如此便蹙了眉,额际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半响却松开了握着慧安手腕的手,只道:“你既不愿好好于我说话,我暂且不问便是,今日你也累了,我出去下,你且先歇了吧。”

关元鹤言罢,竟是抬腿下了床,登上鞋子,便大步出了屋。慧安怎会料到他说走就走,木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屋中,只觉那身影竟是那么的冰冷,待屋中一空,她才觉着夜凉如水,竟是寒的她生生打了个颤,她本能地抱紧了手臂,环住身体,只觉着随着他的离去,她的心也空荡荡了起来,便是再蜷缩成一团,也无法抵挡心中的空洞和寒意。

今日慧安的一系列异常,方嬷嬷怎会不看在眼中,她见慧安赖在福德院中不回来,心中便七上八下的,又问过冬儿,这便知道了今日在园子中慧安碰到顾馨妤的事。故而方嬷嬷一直提着心,待关元鹤亲自去福德院将慧安寻了回来,她才算是稍稍松了心,后又见慧安不愿回房,自顾进了厢房和冬儿两人说话,见慧安久久都不出来,方嬷嬷本想着去劝上两句,可还没想好措辞,慧安便回了正房。

方嬷嬷提起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谁知没一会儿正房就传来了争执的声音,方嬷嬷哪里能放心的下,便守在房外,她见关元鹤出来便忙上前道:“这么晚了爷这是要去哪里?”

“你进去瞧瞧吧。”关元鹤闻言却未曾停下脚步,只丢下一句话,便下了台阶,大步向院外去了。

方嬷嬷见关元鹤竟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面色沉肃地大步而去,而屋中偏慧安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方嬷嬷一急,却又不敢硬拦着关元鹤,当即便跺了下脚,吩咐冬儿忙跟着去瞧关元鹤去了哪里,她自己却是快步进了房。

入屋却见慧安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臂正躺在床上木愣愣地瞪着眼睛,像是个没了生气的木偶,方嬷嬷何曾见过这样的慧安,登时便被骇了一跳,忙奔到床边坐在床上握住了慧安的手,急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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