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伯闻言面色涨红,只瞪着慧安再次讥道:“哼,夫人为何不说出所为何事来,依我看所谓的府中有事,不过是夫人寻东亭侯回府的借口罢了,将夫君看的如此之紧,真真是半点贤淑大度的模样都无,东亭侯如此宠妻,也难怪会被连番弹劾,只不知将来在史书上会不会留上一笔惧内的名头。”

慧安闻言却也不惊,只诧异地瞧向关元鹤,道:“夫君,妾身听闻古名士喜清谈,常就有和无、动和静、言和意等问题争辩,探讨,今日宁王办的也是名士宴,妾身还以为能瞧见名士清谈的风范,倒不知原来只古名士才喜争辩这些话题,今时的名士却是更喜和我这妇人之辈争口舌之利呢。”

慧安说着还似有所指地望了眼那安济伯,接着便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众人见安济伯被气的老脸通红,不觉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关元鹤见此这才瞪了慧安一眼,又冲安济伯道:“夫人言语无状,安济伯莫怪才好。”

经慧安那一言,安济伯再争辩,倒更显和夫人争口舌之利了,他见关元鹤如此便冷哼了一声,一时闭了嘴,慧安这才上前冲宁王福了福身,道:“妾身搅扰了宁王殿下的夜宴,还望宁王恕罪,妾身恭祝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宁王见她盈盈拜下,又曾多次听秦小双提及过慧安,方才对她搅了夜宴心中不喜,此番见了人,到觉确为有几分趣味和真性情的女子,他心中的不悦倒是消弭了,也不欲和慧安多做计较,便道:“既是关府有事,东亭侯便快随着夫人回去吧。”

安济伯闻言却扬声道:“且慢,凡柔姑娘的事可还没有定论呢。既是东亭侯瞧上了这凡柔姑娘,还为了她和秦王殿下大打出手,却也算是她的福分,王爷莫不如割爱让凡柔姑娘跟着东亭侯和夫人回府去吧,倒也算成就了一桩美事。”

安济伯言罢尚不待宁王回话,便又瞧向那粉衣的凡柔,道:“凡柔姑娘还不快来拜见下未来的主母。”

那凡柔本是宁王府的婢女,因姿色好,被选来名士宴伺候客人,如今竟得此机遇,哪里有不喜的道理,忙上前娇羞带怯的盈盈一拜。慧安闻言眉宇一跳,这才瞧了眼大殿,见李云昶坐在首座上,唇角还带着青紫,不觉心一跳,接着才忙低了头,掩去一缕笑意,舒了一口气,这才上前扶起那凡柔来,笑着道:“果真是个美人儿呢,夫君好眼光。”

关元鹤闻言却没答慧安的话,只瞧向李云昶,道:“方才我一时失态,这才冲撞了王爷,承蒙王爷不怪,我已感激不尽了,凡柔姑娘既是王爷所爱,君子不夺人所好,王爷体恤在下将其让于我,我却羞愧万分,万不敢受,还是请宁王成全秦王殿下和凡柔姑娘吧。”

李云昶听关元鹤如此说,抬眸瞧了他一眼,接着却是一笑,冲宁王拱了拱手,道:“既东亭侯成全本王,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却不知皇叔舍不舍得啊。”

宁王见此,不觉哈哈一笑,道:“甚好,凡柔一会便跟着秦王回府去吧。”

那关府再显赫也不过是臣子,如宁王这样的皇室血脉,却也自命不凡,自觉高上一等,凡柔是王府的奴婢,自觉着秦王比东亭侯要金贵的多,闻言大喜,忙谢了恩,往李云昶那边去了。

安济伯面色却是一黑,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塞一个女人给关元鹤,好落慧安脸的,见此便道:“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关大将军,皇上御笔亲封的东亭侯竟是如此惧内之人,东亭侯恐夫人生气不敢带了这凡柔回府,我却不能眼见着东亭侯如此被一妇人压制,不若这样,今日我便于东亭侯夫人射覆一局,若是我赢了,东亭侯夫人便掏私房银子替这浮红姑娘赎身,将她带回府去给关将军抬做小妾,若是我输了,任凭关夫人发落,如何?”

因慧安进来,那些服食了五石散的人却不得不大量吞事寒食来发散药效,自是觉得不及方才袒胸赤怀和美人亲近来的舒服,如今见安济伯为难慧安,倒是都乐见其成,已有人附和起来。

慧安见安济伯抓着自己不放,不觉唇角抿起了一条冰冷的弧线,今日若她真将这浮红姑娘带回去,只怕明日便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她和关元鹤的婚期早定,然而安济伯却也将其世子的婚期定在了同一日,谁知这其中有没有蹊跷,那孟侧妃在东宫欲毁她清白,反受其害,也是罪有应得,慧安是半点也不曾愧疚的,如今安济伯又死咬着自己不放,慧安本对不喜的人就无甚慈悲心,此刻正欲拿这安济伯作伐,她见关元鹤张口欲言,便拉了他一下,冲安济伯道:“射覆岂不寡味,无甚新意,今儿既是安济伯有此兴致,倒是不如和我玩一局大的,只是不知道安济伯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安济伯府本也是大辉勋贵,可如今早已不附当年风光,安济伯如今已四十出头,却是个如宁王一般的老纨绔,别无本事,吃喝玩乐,却是样样皆通,射覆更是自认一绝,从无猜不中的,故而他才会拿射覆来激慧安,他不想慧安竟想也不想就接招了,而且还要玩大的,他话已说到此处岂能怯场,而且他实也没将慧安放在眼中,故而听闻慧安的话,便哈哈一笑,道:“有什么是爷不敢玩的,你且莫要后悔!”

慧安听罢,便笑着扬眉,瞧向殿中众人,道:“诸位可都听到安济伯这话了,且给妾身做个见证才好。”

众人不知慧安要作什么,可有热闹可看,自是纷纷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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